【1月1日】
上午,军校开纪念南京政府成立,阅操,施训。十—时,率第五、六队学生,经黄花冈七十二烈士墓前宣誓,并遍拜史(坚如)、邓(铿)、朱(大符)、伍(廷芳)四先烈圹。四时,在粤军总司令部宴会。九时,回校。
【1月3日】
对军校第五、第六队学生演讲种种教育。
【1月6日】
编《精神教育》完帙。
制定革命军连坐法。
在分校对官长学生讲演。
蒋介石在黄埔陆军军官学校,采取种种措施,企图建立一支效忠他们个人、任他们驱使的私家军队。正是在这一点上,蒋介石的思想和他们最合拍。蒋【1月17日】
手定(革命军编制草案),令参谋处列号分送各团,转发所属各营连遵照办理。
军校学生队第五、六、七队改转步兵第一、二、三队。
下饬守礼节令。
军校组织检阅委员会。
晚七时,会集各部队见习官以上官长,讲演各恪守在校规则。
【1月18日】
复黄郛电,请始终扶持本党。
军校政治部组织血花剧社,始对本校学生士兵表演现身说法,继向民众公开,利用宣传。
【1月20日】
呈请任命王懋功为军校检阅委员会委员,陈继承为入伍生队第一营营长,陈翊忠为日文编辑官,调任文素松代理管理部主任,刘峙为教导第一团第二营营长。
复黄郛书,望以全力事总理。
编就《立志歌》与《放枪歌》。
晚七时,集合各部队见习官以上官长,讲演军事务守秘密,礼节不拘阶级。
与谭延闿书,请湘军加作战。
国民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任命为东征总指挥。
【1月22日】
呈请任命罗为雄兼军校教导团暂编独立营营长,调任孙常钧为教导第一团团长,朱棠为教导团参谋长。
军校下支发见习官薪饷令。
【1月24日】
阴历元旦,放假。开会追悼去年双十节被叛团惨杀诸同志,犒赏官生兵夫。晚,血花社演剧。
自撰革命军格言。
军校举行政治分股实习,第五、六、七、工、辎各队,于每星期六晚七时行之。
【1月26日】
总理入协和医院,西医诊断其症为肝癌,施手术。
陈炯明军向虎门侵入,东江战事又起。
【1月28日】
军校饬勤务兵习操令。
晚,往分校开会,痛述总理病状危险。
【1月30日】
上午七时,(举行东征军总指挥就职式),集合各处及教导团入伍生队官生,讲明讨贼责任。部署出发事宜。
呈请任命胡谦为军校留守。
在粤军总司令部开军事会议,通过五路进兵计划:滇军任左翼,由河源、老隆以趋兴宁、五华,当林虎防地;粤军任右翼,由海陆丰以趋潮汕,当洪兆麟防地;桂军仍令围攻惠州。
徇军校全体学生参战要求,令加入右翼。
军校订立第二次编制表,改部为处,教授、教练二部合并为教育处。
手订《革命暂行陆军士兵开补规则》、《革命军士兵逃亡惩处赏罚条例》、《陆军军官学校请假及休假规则》。
政治部规定任务。
【2月1日】
在长洲巡视各炮台与炮兵营及病院。
下动员令(共七项)。
【2月3日】
上午九时,下令(凡十一项)后登福安舰,率校队出发;午后一时,过虎门,各炮台鸣炮敬礼;二时,到太平圩,各界会集欢迎,该校本部行营于方家祠。
饬各官长严束所部令。
呈请任命胡公冕为教导第二团第一营营党代表,季方为第二营营党代表,郑洞国为第三营营党代表。
【2月4日】
巡查虎门寨东驻守炮队,又诣高等小学校视察学生队。
晚,蹑虎门山顶,眺揽形势。
校军与粤军攻东莞克之。上午九时,粤军王若周旅与东莞城逆部首先接触于万江洲,逾时敌退,王旅渡河,发炮追轰,张我东团及教导第二团邀击其西南,敌向寮步溃窜。王旅于四时入城。
粤军第二师及第七旅占领石龙,逆敌向三江圩及常平圩奔逃。
诫勉将士令。
派入伍生护送军用品。
【2月6日】
教导第一团向寮步、第二团向温塘、良平乡前进,炮兵营开赴石龙。粤军张我东团暂驻东莞城维持治安,王指挥体端所部,保护虎门东莞之后方交通。
傍晚,游东莞公园,其境幽雅,有红棉山庄,结构精致,庄外木绵,三百年旧物也。
【2月7日】
上午十时,搭船由莞启碇,时河流甚浅,常患搁滩。追忆往年扈帅旆至此,风景依然,举目有今昔之感。下午三时,到石龙;三时许,胡省长、廖党代表,许总司令、俄嘉伦将军均来会;六时后,由石龙上车,九时前到常平站宿营。
派胡总队长树森率队赴石龙。
是晚,教导第一团驻常平,第二团驻东坑。
本日,粤军务部在横沥附近待命。
逆部练演雄、吴柏尚在樟木头一带,老虎坳仍为敌占领。
【2月9日】
晨起后,准备行阵各事,下令(凡十四项)。
上午九时,在郊外集合所部,演讲出动经过及革命军职务。
拟定东江作战计划方案。
逆谢文炳部千余人、尹骥部二千余人,经海丰向淡水迎击。
【2月10日】
晨起,准备各事,发令毕,泪涔涔下。火车机坏,煤又不济。闷坐常平站久候。因感吟一绝曰:“亲率三千子弟兵,鸱鹗未靖此东征。艰难革命成孤愤,挥剑长空涕泪横。”九时开车,下午一时到塘头厦。
教导第一团由常平圩向天堂园进占平湖。
步兵学生队及机关枪连、炮兵营,沿铁道输送至塘头厦,教导第二团向石鼓前进。
粤军第二师及余团,由横沥车站出发,经樟木头、塘头厦,其主力向清溪前进,张团及许、王两旅,由常平站出发。
蒋介石所吟一绝,可见其“挥剑长空”之宏愿。
【2月11日】
请许总司令收回指挥粤军成命。
上午十一时半,宣传团第一组抵王家村,村民见戎装惊避,及闻歌声,又渐集,组员演说“本军与人民之关系”,听众鼓掌,并祝革命军胜利。少顷,入平湖市,踏歌行,有童子百余,环绕欢和,歌已,组员相继演讲,听者七八百人。濒散,齐声高喊“杀陈炯明!”“孙大元帅万岁!”
午正,学生第三队进至深圳,敌望风逃后,乃约各界在平湖东站开军民联欢大会。
下午二时,校本部行营移平湖,炮兵营随进,驻刘姓私立纪劬学校。下令七项。
【2月12日】
上午十时前,由平湖站率校部行进,夜驻南满床铺,过塘沥,见其村大,炮楼林立,指而叹曰:“即此可知匪之多也。”至回塘圩,山水幽胜,碧桃盛开,流涟不忍去,南满床铺地面辽阔,称为一练兵场云。
教导第一团进至下排围附近,第二团由塘沥出发,暨步兵学生总队及炮兵营并向回龙圩前进。
粤军许济旅到达龙冈圩。
逆敌沿广九路者,多编匪成军,无战斗力,至此全告肃清。
张贴劝逆归顺布告。
【2月13日】
昨晚以事多未妥,睡去辄梦惊,晨起,研究地图,决定作战计划,召各团长来与俄史顾问会议进攻程序,下二令(第一次五项,第二次七项),复令何团(凡三项)。十一时,由回龙圩出发,约行八里许,至龙冈村憩止,驻节于二帝庙。
拂晓,敌在新圩反攻粤军第二师,何团长应钦当电第十三团驻往策应。我督分三路围攻淡水城,教导第一、第二团,由平湖、龙冈前进在其南,粤军第七旅由药阳圩前进在东北,第二师由新墟前进在其西北,教导第二团占领牛鼻湖、松子坑等地。
午后四时,宣传团在坪山宣传,宣传队第三组至坪山之南市,民众云集耸听,并争述逆部横暴,颂革命军仁恩。
【2月14日】
晨五时起,率校部由龙冈圩行至新桥围,令(凡七项)本军由龙冈尾敌,进攻淡水城之东南;粤军第二师及第七旅,由新圩东边东尾敌,进攻城之西北。
六时,逆敌由淡水、莲塘面镇隆圩,向新圩粤军反攻,经张师、许旅及余团迎击,激战三小时,敌败退,追至距淡水城仅七里。(是役荻熊略股旅长、团长各一,官长十余人,毙百数人,俘三百余人,夺枪三百余枝,机关枪四挺。)
下午一时,率校部至白云坑,闻枪声甚烈,乃即匹马驰入南门外炮兵阵地,指挥教导团占领淡水城西南大钯坳各高地,第三营前进至企岭下,敌闭门拒守。(以校军第一次参加作战,士气虽振,而经验不足,地形不熟,饷馈不济,及后方运输困难。逆敌兵力较弱,而有坚城及优越之地势,兼以惠州之有力援军,自念胜负未可必也。)
晚,见林烈等用竹油火烧城脚通明,及探照灯闪射,乃曰:“此敌粮已尽,坚壁待援之计也。”夜分,发限翌晨攻克淡水令(凡七项),挑选奋勇队毕,卧于阵地玉虚宫。
14日清晨,东征军与来迎击的敌人遭遇,经过激烈战斗之后,虽被击退,但敌军在淡水城内坚闭城门,负隅死守。
守备淡水城的敌军,是陈炯明部副总指挥洪兆麟部下的翁辉腾所属精锐部队,构筑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城垣有基层可以伏射,中上层可以立射的三层射击阵地;为防备夜晚反击,在城墙高处更有强力照明设备,夜晚照射城外四周,皎如白昼,进攻部队一迫近到200公尺左右,城垣上的三层枪眼便喷射出火网。此外,他们更用洋铁罐装入爆竹,点火燃放,劈啪连响,是伪装发射机关枪的疑兵之计。
相对来说,敌军方面则有坚固城垣为之屏障。可以预料,一旦攻防胶着持久,敌方可由根据地惠州派遣有力部队驰援前来;而“校军”在敌人顽强抵抗之下,弹药损耗甚多,故有速战速决之必要。
【2月15日】
下令激励将士。
晨五时,至南门外炮兵阵地(那大钯坳之高地)指挥攻城;七时,炮兵开始射轰,步兵继之,奋勇队又继之,城坚不易拔,有一掌旗兵乘墉左右麾,中路冲夺而入,左路缘梯以进,遂陷。巷战良久,敌纷自夺门窜逃。十一时,入城,驻节于崇雅学校,令第三营追击前进,第一、二营搜索城内,敌自永湖来援不及。俄而骤集,势甚猛,急令(凡七项)迎击,双方激战至午后四时,右翼许旅少却,追击队亦不支,何团长应钦督队暨粤军第二师接应,故沮退。旋洪部又突进东门,乃调第一营加入抵拒,即在玉虚宫收拾各部,准备续攻。观察城内无异状,而右翼高山已为逆敌占领,复命顾营登高仰攻,敌始宵遁,向平山白芒花以去。
东征最艰苦的一战,当是淡水之役了。
淡水为惠阳所辖,是惠南的一个乡镇。麻雀虽小,肝胆俱全,筑有城垣,构有工事,陈炯明在这里驻兵数千。
【2月16日】
以彻夜无声,料敌退远,黎明,乃率校部人员回城。令教导第一团迅速补充,与第二团俱屯城外长山仔附近,炮兵营在玉虚宫附近,步兵学生总队担任行营及大小南门守卫,并梭巡城内,维持治安。粤军在城西北河川以北地区,分任警戒。
午正,驰电总理告捷。
令造册具报战况。
下午,在长山仔训话教导第一团官兵绩,嘉其战绩,勉其兵功。
五时,开追悼阵亡将士会。
晚后,召集营长以上官长,开会讨论进行战略,十一时零散会。
【2月18日】
颂颁条谕(凡元条)。并发奋勇队赏银(每名三十元)。
决定进攻平山计划。
是时,桂军顿兵惠州城下;滇军徘徊于增城、博罗间,与河源林虎默契。以当面之敌尚未肃传,而孤军深入,左翼失期,危险特甚,故为此作断然迅疾之处置。
【2月19日】
晨,诣病院慰劳伤兵,以卫生队逃亡,医治无人,伤者饥痛呻号,见之欲泣,乃曰:“军医不良,经理无方,军队要素三失其二,准备久周,咎在予一人也。”
下午,对校部官长讲明应各自勉诸端。
五时,对军校及教导团全体官长演讲打仗及办事。
晚,与粤军总司令部人员谈话,剖解敌情。
是日,撰发追悼蔡光举通告。
【2月20日】
晨,下令总攻平山。十时,率部出淡水城,即闻左翼枪声,侦知洪逆以全力来袭,自谓昨料有遭遇战,果不误也。乃又令急进,教导第一团首先与敌抵触,何团长指挥第一、二营力摧敌之右翼;第二团与粤军张师、许旅迎击其中、左两部,鏖战二小时,敌败退,乘胜追至平山、白芒花,又下令(凡三项)。是夜,校本部行营宿营于永湖。
撰文示将士作战应取态度。
东征右翼军在黄埔军校校长、兼粤军参谋长蒋介石的指挥下,克服了淡水之后,继续东进;途中虽然遭遇到残敌伏击,但仍然于2月20日经白芒花,攻打平山。
【2月25日】
昨体发热,十时始起,下令(凡十二项);少顷,由白云起程,下午四时半,到平政圩,数百家大村也。舍于乡自治委员家,侦察敌情,苦筹计划。
俄嘉伦诣苦柏树传达蒋介石之命令,第一团向吉隆圩前进。
【2月26日】
上午九时,率校部由平政圩进发,经瓦窑,一路危峦仄径,泉脉纵横,前行愈益险艰。征旆所指,沿途村民观者如堵,不知有战事也者。四时,至赤石;是晚驻于林屋,宿某老人家,灯下拟作战令(凡七项),发之。是午,教导第二团击走敌于圆墩对岸。
设第三分站于白云市,以魏尔圣为站长。
本日,陈炯明由汕尾逃港。
【2月28日】
由田心启行渡河,逆敌有险不守也。午正,抵海丰城,见驻地尽为粤军占尽,无校本部扎营处,饷糈又当匮乏,心殊郁郁,旋往粤军总司令部行营,与许总司令筹议收复潮汕计划。恐敌休息整顿,喘息渐定,则削平愈难,故主分三路急攻,左路由海丰、公平圩、河婆、棉湖、普宁前进,第七旅,黄埔校军属之;中路由海陆丰、普宁、揭阳及惠来、潮阳、揭阳,视敌之主力尾击,第二师主力属之;右路由海丰至汕尾乘船,于汕头上陆,并占潮安,第二师之一部属之,拟子三月七日后集中潮安、揭阳、普宁线上。
是时,林虎部一股退守林源,余在老隆、五华一带布防。
唐继尧乘沈鸿英、陆荣廷之争入南宁,欲假道以攻粤。
【3月7日】
上午,下会禁止军士扰民。
下午,往粤军总司令部行营见诸总司令。
三时后,至东得外集合军标数马团全体官员训话,勉此后更多努力。
粤曾第一维得第七旅故进安,第二师占领汕头,逆洪然麂麟退遁大埔、黄纫。
东进在继续,在彭湃领导的农民协会配合下,东征军顺利地得到了海丰和陆丰。
【3月10日】
林虎部集中河婆,希图消灭校部(林恃与滇军有密约),急令教导团分占阵地,待许旅回师以迎扑之,令警卫军及陈铭枢旅亦到河田,会其袭击敌背。
粤军第一师第七旅及十一旅已达新田。
下午,莅真理学校讲演。
汕头市开各界联欢大会。
【3月12日】
上午,率校部由揭阳城进发,途次接谍报,逆敌刘志陆(陈逆第二军军长)、黄任寰(林部第一军第一师师长)、王定华(林部第一军独立第三旅旅长)等股,由河婆分鲤湖、棉湖两路来袭。午后二时半,驰入普城,即令何团如计占棉湖,而令钱团占湖尾,以扼右路鲤湖及和顺—股。是晚,许旅预先宿营鹿子洋,仅达桐坑而止,与何团长联络,午夜得讯,焦虑无寐。
陈旅暨警卫军败黄业兴(林逆第一军第三师师长)股于河田,敌向河婆退却。
【3月13日】
昨夜半,下令〔凡七项,又令学兵连〕。晨后,率教导第一团由青屿至湖尾。九时半,遇敌于河南乡下栅附近,因第二团与许旅未集〔钱团长晨七时才奉到令〕,敌并力扑正面,势其凶猛;十时,冲进至曾塘,何团长急令总预备队长刘峙,挥军兵连反搏数次,并命炮兵猛射,始击退其大股,苦战至正午,何旅始赶至,加入于第三营阵地,心稍安,何团长乃复往左翼督阵,人各殊死战,乃得与敌成对峙状。于途见有退却者,勒令回阵。午后二时,第二团亦加入奋战,许旅与第三营亦来增援,荡决移时,敌始沮退。我军追击至和顺,敌又增队反攻,以散兵机枪力冲第一、三营,前仆后继,伤亡过半,营党代表章琰、营副杨厚卯等中弹殒。四时,占夺南山头尾、石虎山一带高地,正相持间,第二团复绕鲤湖出,逆军腹背受敌,踌躇不敢进。夜七时,抵曾塘山第一团阵地,暗察冷枪不绝,平声渐远,况后方河婆为我军后续部队陈旅等压逼,料敌今晚必退也。二时,回红湖宿营,与廖党代表等商定计划,至三时始睡。棉湖一役,以教导第一团千余之众御万余精悍之敌,其危实甚,万一惨败,不唯总理手创之党军尽歼,广州革命策源地亦不可缘。
是日,廖党代表奉中央命前来劳军。
【3月14日】
晨起,出外视察情况,前线杳无动静,亦未接有敌方退却报告,不胜疑虑。八时,由红湖往勘曾塘阵地,遇严营长(凤仪),据述敌于夜二时退向灰寨而去,我军第一团官兵死在三百名以上,而敌过之,伤者不计,喟然曰:
“牺牲子弟同志如此其多,又皆为优秀分子,而后退之官长与党代表,又须置之于法,是皆一手所陶成,心何以忍,而不杀又坏纪律,左右萦思,诚不愿以带兵杀人为事也。”为此泫然流涕。三时,由红湖至灰寨;夜九时,到马路,与廖党代表(嘉伦)等议事,至午夜一时始倦而睡。
驰电总理报捷。
【3月15日】
上午七时零,令两团集中河婆,与后续部队联合,向五华、兴宁尾敌;别令许旅击汤坑一股,追向梅县。九时半,由马路启行,午后三时,到河婆,陈铭枢旅长、欧阳驹团长等来会,筹议作战计划。
五时后,集合教导团全体官兵于河畔,训勉永久保持荣誉。
林逆残部分向安流渡五经富溃退。
粤军第十一旅占领紫金。
【3月16日】
上午十时前,率校部由河婆进发,经上楼时,乡民争诉逆敌之暴行于途,其丁壮者九千余人,愿出土枪白刃助向导,怜而许之,送配各团。三时,逾七輋径(高度约五百米突,袤长可十里)。六时,抵罗甘坝宿营,闻刘逆志陆在安流收拾残余,意图抵抗,乃命吴(铁城)部、陈(铭枢)旅及教导团,准备明早追击,下令五项。
第一团连党代表文志文、彭干臣、副连长杜心树等,临阵退却,褫职查办。
是晚,林逆主力向锡坑方向,一股向周江圩退却。
【3月17日】
上午七时后,率军出发,约行15里至绿坑,经毒水嶂,前方敌踪若有若无,第二团濡滞不进,恚甚。十时,领安流渡,敌军犹未退尽,狼狈不堪,为乡团杀死者皆是也。以许旅调赴丰顺,兜抄饶平、潮汕洪部,不能牵制畲坑,恐林逆主力集中河口对战,故留吴部在鲤鱼冈警戒,即下令(凡七项),亲督主力再由安流循周江、锡坪间闻道驰进,决于明日先取五华,及抵周江圩时,天已黑夜,路长又难行也。此乃我不正攻兴宁,先从间道袭取五华,平生战略得意之一也。
【3月18日】
上午六时后,督校部由周江圩疾进,越甘盎、围、甘嶂,水田水径,跬步维艰,时虞炮兵之失败也。午后一时,至锡坪,坦然大道,至风门坳,天色薄暮,抵西林坝宿营。闻前卫第一团尚未入五华城,殊皇虑,即令何团长部队潜伏郭外,取包围之势,城中有一伪连长出巡哨,获之,因此为向导,混充运弹队,赚开南门,一拥而入。敌惊溃,纷纷夺东北门出,向兴宁及赣边奔窜,寓(擒)逆湘军王得庆部、林逆行营官长数名,夺械弹辎重无算。今日军行一百二十里,兵临城下,敌始知觉,窃自诩为神。十时,下令三项。
条谕驻军期间办公规则。
驻军期间勤务令。
出奇兵,督军疾进。潜伏城外,取包围之势;抓“舌头”为向导,混充运弹队,赚开城门,一拥而入。擒得官长数名、夺枪弹辎重无算。战绩确实不小!强行军百二十里,兵临城下,敌始知觉,蒋介石“自诩为神”,神助也。
【3月19日】
九时,入五华城,即令第一团留屯,自率第二团及陈旅出发,进攻兴宁,途次得钱团长报告:“敌婴城固守,我军直薄城下,不得入。”至五里亭时,饬各部夜半举城;六时后,敌援卒然至,猛袭南门第二营,作大包围势,力拒始少却。以城南地势不利,命徙阵地至西门外,时天昏黑,第二团第一、四、五各连,在此及神光山一带,彻宵与敌对抗。午夜,在五里亭行营召集陈旅长、钱团长,决定次晨攻军计划,深虑水口、畲坑之敌来援,彷徨达曙。
【3月20日】
拂晓,水口援逆黄叶兴股,果渐逼近迎,侧听繁密枪声,甚恐有失,怃然曰:“万一丧熠,个人不足惜,其如全军生命、本党成败何!”外出视察,枪声更骤,唯见陈旅蚁附神光山而上,正在肉搏,少顷,枪声顿隐,乃知我军追奔趋远。傍午,至两门一带视察,即以新丰街为攻击点,下令子午后三时,会破南门外南济桥之敌。五时,钱团占领新丰街,得据高楼对城中俯瞰,心始安。一面挥第三营向西门施攻,一面架炮侧射南方,见敌转至西门还击,该团急由南门袭入,敌乃纷向东门逃去,击毙该团、营长多名,获战利品无算,林逆仅以身免,时夜十时许也。是役因逆敌节次失利,调集劲援,死守坚城,为最后之挣扎,兼以浃旬淫霖涨逾数尺,将士淋漓阵地中,伤亡及病者相枕藉,竟乃不二日庆此成功。战事一结束,诚为本党之幸。
【3月21日】
上午九时,入兴宁城,驻节于县公署,驰电汕头,告捷许总司令。
今教导第一团及警卫军集中兴宁,第二团向罗冈,陈旅向马头,分道追敌。
下午五时,行营接胡留守汉民通电,讣闻总理凶耗。
政治部筹备五华县党部。
【3月22日】
上午九时,举行望祭,凡一周。闻总理弃党,朝夕惘惘,尝曰:“既带军队,自当以死自誓,在军日取手枪藏怀,恐为敌所乘,不如自杀,尚有生人乐趣耶?遁世葆真乎?抑负重荷重托乎?皇然不能自决。”
以教导第一团杳无消息,不能集中兴宁,时以为念。晚七时,何团长忽来行营,接见甚欢,遂与筹进攻梅县计划,下两令(一五项,一七项)。
是日,与廖仲恺、胡汉民、许崇智、谭延闿通电,谨承总理遗志,继续努力革命。
【3月25日】
晨起,撰整理军队令稿。
上午,往野战病院抚视伤病员。
撰感言一首。
令教导团第二团回石马,向大柘前进追敌。
调第一团官长17人回黄埔,训练新兵,成立一补充团。
【3月27日】
午正,以大丧,集合两团官兵训话于兴宁县城东门外。
撰文哀告全军。
在兴宁营次,研究《孙子》十三篇,至此日毕。军事不外乎审测敌情,明别地形,奇正虚实,远近险易,行动迅捷,军心团结,与顾详敌意,并敌一向而已。
审机察势,便利专一。专一者,其集中之谓乎。
撰文衣告全军。
【3月28日】
撰成战斗秘诀。印发各官长,令教授士兵检阅考课,即以此为标准。
禁军士掠藏敌人私物令。
午后,召集营长以上会议。
颁布军校军法处暂行条例,凡七则。
免除第一团连党代表文志文、彭干臣、副连长杜心树处分。据军法审查委员会呈复“和顺、五华之役,文志文等迭著战功、因退后收容,误为临阵潜逃,拟恳免赦其罪,赐予复职”等请,准之。
【3月29日】
撰成挽总理联,曰:“主义扬中外,精灵炳日星。”横额曰:“高明配天,博厚配地。”又挽阵亡将士联,曰:“讨逆立功先我死,冲锋摧敌尽人惊。”横额拟“主义之花”、“革命结晶”、“死而荣”等句。
呈请任命周恩来为军法处处长。
【3月30日】
上午,在兴宁县北门外刁屋坝,开追悼大元帅及阵亡将士大会。各军将士官佐以及县属政、学、农、工各团体,约五千人,九时整队赴会场。十—时,开会行礼,主祭。〔一、肃立;二、哀乐;三、校长读遗嘱;四、校长读誓词;五、政治部主任读祭文;六、静默三分钟;七、三鞠躬(持枪者举枪);八、奏哀乐;九、校长演讲;十、礼毕。〕
呈请任命何应钦兼教导第一二团指挥官。
下午三时,如潮汕,由西门外下船,船中披览理学,如获至宝。九时,船至水口,以月黑。不能行,即停泊于此。
临行时,通令各部官长整顿各事。
【3月31日】
上午四时,由水口开船,经畲坑而梅县,至鳄骨漂丙村,以旧地重临,不胜今昔之感,一路山水美丽,雨后暮烟如雨,非行军不能得此乐趣。夜七时,到松口,水漫村中,电报不通,即宿于船次。
【4月5日】
晨七时,船到广州,至长陡办事处少憩,改趁小轮来埔。
下午一时,在军校开追悼总理大会,莅场主祭、演讲。埔校为总理旧游地,受教于斯,蒙难于斯,感触多深,咽鸣不止。
访胡汉民、谭延闿诸同志,闻滇军已有戒心,潜在白云山、瘦狗岭一带布防。
晚八时,施第三期入伍生训话。
【4月7日】
上午,往平冈病院慰问伤病兵,并训诫之。
下午,召见学生并各连长。
三时,施新兵训话。
晚七时,训勉第三期入伍生继续总理生命。此乃总理逝世后,我自潮汕回校时初次训话,其本人对于本党与三民主义之立场,已阐明无遗,亦即表明其忠于本党与三民主义之决心,而与共产党、共产主义立于反对地位,无异对共产党投一爆烈之巨弹,因此共产党衔之刺骨,而其害我之阴谋亦日急一日矣。
【4月8日】
下午,训诫官长,以自治勤劳、教人动作迅确、内务整治为主。
三时,军校开行政会议。
依中央议决案,免桂永清死罪。永清前以擅自没收敌人财物,寄归家中,判定死罪。兹因学生联呈中央执行委员会,请念其淡水、红湖、兴宁战功,从宽处治,故免之。
粤军师长张民杰,淹死于潮安湘子桥下。
政治部筹备兴宁县党部。
刘震寰发表宣言,反对革命政府,通电讨唐。
晚七时,教导团新兵演讲当兵之日的,及打伏之方法。
对第三期入伍生讲话党员与主义之关系。
【4月13日】
下午,应湘军讲武堂函订,往莅演讲。巡查北校场分校。中央令军校教导第一、二团成党军第一旅、任第一团长何应钦兼任旅长,全旅仍归校长节制调遣。廖党代表指请中央执行委员会议决也。
下整顿校政令。
收回枪支令。
【4月14日】
晚,对第三期入伍生讲军人动作与纪律。
中央任命廖仲恺为党军党代表。
【4月23日】
谕斥军输站党军输库八号。此次运输站运到前方物品,以及他二,见多遗失。有山炮两个,系总理由豫军中调用之,埔注经员,无人起卸,竟为敌舰在汕头口外偷窃,甚诟之。
军校第一期同学录告成,余为之序。
【4月26日】
携洁如赴汕船次,为情魔缠拌,怜耶,恼耶,殆无已时。
【4月27日】
莅汕头,寓于桂园,许总司令、廖党代表(及俄嘉伦)来会,乃偕往总司令部行营,密定方计。下午续议,至深夜方散。
呈请调任宋文彬为党军第二团第二营营党代表,郑洞国为党军第三营营党代表。
【4月28日】
下午,会议,议决回师平杨、刘,固根本。廖党代表(及嘉伦)先行。
【4月29日】
上午,往林家祠校本部行营视察,旋诣病院慰伤病兵。云:“师弟相系,恩逾父子,无时不惓惓于怀也。”
午膳后,谒许总司令议事。
三时,如潮安,各团体候城站欢迎者五千人,驻节于西潮涵碧楼。
晚七时,在潮州分校施第二总队学生训话,诫其干涉教职员行为。
是夜,在梅县大名圾任排哨长郭济(渠)川,煽诱士兵,强迫见习官李士奇,挟枪向新埔市潜逃。
奉中央任命为党军总司令。
呈请任命顾祝同兼代教导第二团参谋长。
【5月3日】
撰《戒官》、《长治游》文。
晚,宴各将领及学生,席间演讲:“本军如一人未死,即当与敌党拼命到底,务使总理主义实行而后已。”
广州因杨希闵、刘震寰军队移防,引起恐慌,胡汉民允任杨所保夏声为兵工厂委员长,而以杨列名讨唐通电为交换条件。
【5月8日】
下午,汪兆铭偕夫人陈璧君来潮(新自北京回)。访于湖轩,述“总理病瞀中,犹以微息呼介石,绵惙不已。”闻之咽呜良久,既而兆铭倾谈党事,井谋个岳庙,观潮州全城风景。
【5月11日】
训令办事方法。
致李汉藩、陈作为二官函(政治部教员),痛斥其辱林处长之非。因广州市举行五一劳动节巡行,代理管理处长林振雄,不令军校勤务工人参加,李、陈目为反革命也。
呈请任命郭琦元为汕头病院院长。
【5月13日】
上午,廖仲岂、朱培德及嘉伦到汕,佥云:“省局危急,宜克日戡定。”殊心灼。曰哺,往访仲恺。晚后,在总部行营开会,秘筹整个策略,并推我为总指挥,至一时归睡,因念放弃潮梅全部,甚非得计,辗转不成寐。
令各官长各抒善后意见。
奖叙令。
【5月14日】
午后,送汪、廖行后,复许来筹商东军回省全部或一部之计。
但有八千杆步枪,尽可由余负责前往,歼灭广州反革命各军,其余军队仍令留防潮梅无害也。
许不可,及以其粤军—部留驻潮梅,大部参加讨逆。
令各同志矫正近弊。
呈请任命包惠僧代理政治部主任。
【5月18日】
上午,对校部各官长训话。
莅梅县各界欢迎会讲演。
下午五时,在东校场集合全校官长,讲明党军与党的关系。
【5月19日】
上午九时后,应梅县县党部筹备会欢迎,对各党员演讲。
下午一时,在校本部行营训诫炮兵队学生,勉以一方实地求学,一方努力革命。
昨会二日讲话各三次,精神毫无疲倦,发音亦加请越,可嘉也。
是日,中央执行委员会派代表莅梅,犒赏东征党军(每名给毫银两元)。
通令饬尽职守。
【5月20日】
上午八时,手起校本部各处组织法稿,至午后四时告葳,乃叹曰:“此等事亦须手定之,无椽属可以代之,甚矣人才之难也。”
五时,由东门登城,至南门图书馆而下。梅城南临大江,堞堙坚厚,东向离二三公里做出突处,有山隆然记,可以注射城中,论战争形胜,据点盖在东北耳。
晚七时,宴党军警卫军官长,训勉继续总理遗志,收回广州根据地。
【5月21日】
电令党军第一旅何应钦部、粤军第一旅陈铭枢部、粤军第四师(第七旅扩充)许济部、警卫军吴铁城部(由欧阳驹指挥),同时由潮、梅回师。
午正,由梅县登舟,五时过松口,夜三时后,抵潮安憩息。
是日,布告长洲岛戒严。
调任教导第三团第三营营长胡树森,为本团第一营营长。
各军舰戒严,并调安南、普安二舰回广州。
【5月22日】
晨,巡察潮州分校。
上午九时,搭车回汕头。午正,赴粤军总司令闻逆部已派代表与许总司令接洽,不知其能援兵否?
下午,诣院慰问伤病兵。
工、辎两队学生及入伍生队第一营,开回埔校。
整饬校风令。
【5月24日】
午后,见许总司令,议招抚逆军办法。
规定后方勤务办法。
订立行军期内军需办法。
【5月25日】
牙痛。
呈请任命陈焯为军校参谋处处长,邵力子为秘书处处长。竺芝珊为军需处处长,杨志春为军械处处长,郭琦元为代理军医处处长,周恩来为军法处处长。
粤军总司令部派江防等舰任守御,(凡六艘)协助原驻长洲海面各舰梭巡警戒,并保持长洲与东山码头之联络线,派学生监视之。
重申砭正校风令。
【5月29日】
上午七时前,由汕尾起程,经流连径;正午,抵海丰城。一路农民序迓,额手齐呼,几于无村不尔。叹农会之盛,未有过此省也。
下午,赴人民欢迎会,及阅自卫军。
七时,对党军第一旅及第六旅官长,在行营讲明回师关系及应努力各点。
取缔学生病假令。
【5月30日】
上午八时,搭车往公平墟,驻节于文昌庙。
九时,诰诫党军第一旅官兵,应各明了地位及其责任。
十时,请勖第一旅长,表率部下并譬说战计心理。
下午三时,回海丰。
撰复当局电稿毕,因叹曰:“请公狃书生之见,胆怯无谋,犹欲以媾和误国,覆辙相寻,此中师所以徒苦一生也已哀哉!”
令取缔请假办法。
1925年-【6月2日】
上午六时半,由三多祝启节,渡河,经增光。午正,在下楼附近稍息,过潭公圩,见部队犹逗留于此,怒甚。接省方来讯,并由平山营差,皆言平山滇军已退却,乃即前进,四时到达,备受商民欢迎,驻节子某小学校校园。公夜阅报告,答函电,研审敌情,更阑不得睡。
驰电许总司令,陈述调度军事。
廖党代表派员联络广九、广三、粤汉三铁路及内河近海船泊员工,同时罢业。
【6月3日】
晨起,研究地图。
午后三时,诰诫行营官长。
五时半,对党军及警卫军全体官兵演讲夺回广州之必要。
七时,施第四师官长训话。
是日,省城滇军大起恐慌,始图一致抵抗。判敌以轻我故,战争一无准备,且彼第三军军长胡思舜、第二师师长廖行超,各欲伸张势力,暗与政府通款,故总司令杨希闵屡次召开会议,决定战事计划,均不克实行。至是见我军日向西进,有彻底解决之意,而铁道工人亦已罢工,多路均不能通车,遂乃坐毙。
派学生赵桐赴湘,招募失业工人入伍。衡阳水口山银矿工会,赵恒惕以武力解散;又如黑银炼厂、纺纱厂工人,亦有多数开除者。
【6月6日】
晨五时半,率部由黄泥塘进发,经铁场清溪,十二时半,到樟木头。因电信队落后,痛斥参谋人员。晚,宿营樟木头车站。
下禁假令。
政治部撰印宣传品十六种,由航空队散发。
滇敌劫去宝璧舰,据炮楼向河南轰击,旋为江防军夺回。
【6月7日】
下午五时半,在樟木头车站集合第一、二纵队官长,演讲各军行军缺点及滇桂军恶迹。
大本营通电叛军罪状。
【6月8日】
晨四时半起,公务已毕,火车未到,反喜得闲,静坐少顷。六时,自樟木头行进,至常平上车,十时,至南社站。沿途山脉平平,水田汪洋。闻石龙滇桂军已退往石滩,即饬第一旅进占石龙。念黄埔消息未通,时深焦灼。
申明军纪令。
晚七时,军校特别区党部召集全体党员,开会欢迎滇军务干部学校暨桂军军官学校学生之来归者。
入伍生队第二营期满入校。
申明军纪令。〔令曰:本军回到省城,第一要保护人民,维持治安,竭尽我们革命军人救国救民救本党的责任,不任长官士兵,如敢动民间一草一木,必照军法从事,并治其直属长官约束不严、违犯纪律之罪。特此申明,望饬各将士凛遵毋违!切切!此令。〕
1925年-【6月12日】
昨夜以上下重岭,溽暑疲劳,战事复不得手,甚为惶忧。今早因恐左翼兵力单薄,警卫军又不能应战,疾驰炮兵阵地,令陈旅增加一营,而陈旅长已派来—团协攻。五时,各路军开始合击,逾时敌即退却,龙眼洞附近悉为本军占领。乃复令粤军第一旅与警卫军向瘦狗岭、沙河进迫,毙敌数百人;校队并藉炮火掩护,由猎德渡河,旁抄广九路,战事异常激烈,因其师长赵成粱轰死,寇心动摇,十时,瘦狗岭桂敌亦被我军击溃。于是各路齐进,敌狼奔豕突,溃退入城,党军与魏邦平军乘胜追杀,死亡无算,获其师长陈天泰,刘震寰遁走。
中央任命蒋中正兼广州卫戍司令。
【6月13日】
诣大本营,见留守胡汉民、中委汪兆铭,回行馆,会廖党代表谈事。
自昨日克复省城后,市内秩序大乱,粤人以消灭外省人为口号,凡非本籍者,辄肆行仇杀,惨不忍闻。恶劣部队藉搜敌为名,以警察为伥,大掠侨居家室。裂眦怒曰:“匪军结尽怨毒,我革命爱国爱民之标志与红领带之记号,为其污蔑至此,可惜可痛。”
滇军胡思舜部曾师,由惠州回援敌军,步行至观山,知不及,乃降之。
派政治部宣传股员向俘虏讲明革命需要。前方及省城俘虏约共一千三四百名。
11日,攻克龙眼洞。至此,广州东部重要地带,已为党军控制,“兵临城下”了。
13日,又在瘦狗岭打了个大胜仗,滇桂军两方,不堪一击,迅速向市区撤退。
广三线上滇军,也被海军与军校第二期入伍生击溃,残部也涌入市区。
“兵败如山倒”。这些败兵最后多聚集在市区之西水泥厂一带,多数被谭延闿湘军和朱培德中央直辖第一军缴械了;少数流入沙基租界,则为英军缴械。
【6月14日】
上午十一时,于会议时忽闻枪声,即出视、遥见书校场北一带山地皆为叛军占领,盖胡部复变搜砸;党军速集对抗,炮兵猛射,一半时,敌大溃,缴械甚多,夺回山岭地,复尽力追奔至五时乃熄。往大本营报告,途次续闻东堤砰声大作,探悉入伍生队巡查班为恶劣粤兵枪死二人,我乘汽车亦遭狙击,恼极,是夜唾不成眠。
是日,杨希闵、廖行超俱逃香港。
6月14日,小股叛匪企图死灰复燃,当即摧灭。是日下午,胡汉民在大本营召集中央政治委员会议,会中决定将大本营改组成立国民政府,国民政府采取委员合议制的“集体领导”制度。
【6月15日】
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决议重要各案。(一)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为教育机关;(二)改组大元帅府为国民政府;(三)建国军、党军改称国民革命军;(四)整理军政、财政。
1925年-【6月16日】
下午四时半,开校务会议,主席。议决校本部设省城八旗会馆,第一师全部驻四标营及北校场,第四团暂住黄埔上庆曾家祠及雨操场,将来开往沙角等案。
呈请任命何应钦为第一师师长,刘尧宸为第四团团长,俞正鹏为审计处处长,王文翰盖代管珲处处长。
【6月18日】
晨,撰武岭乐亭记。
【6月19日】
整理伤病兵回籍名单。
魏邦平脑充封建思想,排斥外省军队,反对本党主义,殊属可笑也。
【6月22日】
在黄埔对第四团全体官兵〔滇军俘虏改编〕讲明党军与滇桂军之别。
上午,莅院视伤病兵,嘈杂不堪,状至亲爱,辄为忧喜交集。
【6月23日】
广州各界举行援助沪案大游行,演成沙基惨案。是日上午,广州市东校场开援助上海五卅惨案大会,参加者为军校总领队师长何应钦所带入伍生八百余人,教导第一团第三营,第二团第二四七各连,及粤湘暨警卫军各一部,合群众共六万人。午后一时半,举行示威巡行,二时,至西堤沙基口,英兵突从沙面租界发排枪及机关枪扫射;同时泊白鹤潭法舰开炮响应,历久数十分久,死工人民众60人,党军学生23人(第一团第三营营长曹石泉,第二团第二连排长义道、陈纲,入伍生第七连排长文起代等〕,伤者五百余人。余接电话,变色出涕曰:“帝国主义者不以华人为性命,屠杀之如犬豕,国耻至此,我何以生为。乃即下船赴省,一路风凄日黠,举目皆无光色。晚会议,至一时回军部睡。
【6月25日】
撰拟请中央对付沙基惨案意见书。
军校第一期学生补行毕业式。
【6月27日】
披览香港地图。
勉校部人员尽职责令。
呈请任命何应钦为军校总教官,严重为军事教育长,郭琦元为后方病院院长。调任陈适为中校教官。
宪兵连开赴省城观音山训练,炮兵学生调回埔校大坡地上课。
【7月1日】
上午九时,举行军校第三期学生开学式,冒暑讲演,谓“沙基案子凄惨之中觉有一种光明印象,生者固悲愤,而死者则得所也。”
下午,在军校会客厅训诫官长。
四时,与干部学生讲话。
撰成军政意见书。
致军事委员会各委员公函。
【7月3日】
军事委员会成立,委员凡八人(蒋中正及汪兆铭、胡汉民、伍朝枢、廖仲恺、朱培德、谭延闿、许崇智是也),主席汪兆铭。
为了实行军事上统一指挥,7月3日,国民政府成立了军事委员会。以汪精卫、胡汉民、蒋介石、伍朝枢、廖仲恺、朱培德、谭延闿、许崇智为委员,汪精卫为主席,下设海军局、航空局、军需局、参谋局和政治训练部等机构。军事委员会决定取消以省为别的军队名称,将各部队统一改编为国民革命军。【7月7日】
建议军事委员会革命六大计划。
唐部龙云,由南宁退回龙洲,范石生准备入滇。
【7月10日】
上午,衄更剧。十时,诣病院,步至门外仆,不省人事,扶回上床。约十分时,医来施血针,塞鼻手术不良,熬痛不堪。晚,进院。
建议中央执行委员会,请设入伍生教练所于桂林。
【7月11日】
医取塞鼻布;不得出,痛极,至晡始下,如解倒悬。
上书许总司令,密陈整理军政计划。
军校复开政治班,聘胡汉民、汪兆铭、廖仲恺、甘乃光为教官。训练纲要:(1)帝国主义的解剖。(2)中国民族革命问题。(3)社会发展史。(4)帝国主义侵略史。(5)中国近代民族革命史。(6)各国政党史略。(7)各国革命史略。(8)三民主义。
【7月20日】
呈请任命邵力子为军校秘书长。
令授新兵精神教育。
【7月22日】
呈请任命褚民谊为军校军医处处长(未到任前,由金诵盘代理)。
学校甄别第三期学生并严门令。
【7月23日】
检阅党军第一师毕,与廖党代表商议财政,以饷馈不继,为之簌然泪下。
考核特别官佐令。
调动人员领薪令。
令截扣伙食费。
申令清洁卫生。
【7月26日】
上午八时,军校举行第三期学生素质检定。
午正,诣军事委员会参与会议,并演讲统一军队名称,及打倒帝国主义。
【7月31日】
旁午,赴虎门检阅第四团第一、三营,至晚,宴会,讲演。是夕宿于船中。
重申纪律令。
【8月4日】
埔校开追悼沙基死难烈士大会,主祭演说。
军校第二期同学录告成,为之序。
1925年-【8月5日】
上午,巡查各学生队。
在党军第一师部讲演。
闻香港英人积极备伐,必欲毁坏长洲全岛,消灭埔校,制服广东政府,愤不可遏。
【8月17日】
训勉党军司令部全体人员,研究办事方法。
晚,廖仲恺就谈主义。
派蒋鼎文为党军第五团代理团长。
【8月26日】
上午,诣总部议事,旋莅工人请愿大会讲演。
派区队长李启楫率学生二十名,押解廖案犯谭启秀、郭敏卿来埔。
自廖案发生,夜睡未足二小时,是夕大鼾。
是日,令江大、江汉、龙骧、广安、光华、宝璧、江固七舰警备黄埔海面。
呈请任命何应钦为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统率学生总队。
b>【8月29日】
下午,出席特别委员会。
令各大队受教育长指挥。
军事教育处成立,呈请任命严重兼该处术科主任,张元佑兼学科主任。
【8月31日】
下午一时,军校开追悼廖党代表大会,主祭演说。廖夫人携子女莅会,来宾有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汪兆铭、委员林森等。
派第一大队防卫各兵舰及埔校与长洲要塞部,并看守押犯。
【9月1日】
上午九时,率军校官生赴中央党部,祭廖党代表灵柩,并会送出葬。执绋者五六万人,墓在沙河驷马冈。
下午,开特别委员会,议决三事:一、统一财政,设监督委员会,强迫各处解部。二、出兵东江。三、胡汉民出洋。至十一时散会。
军校及上海、汉口、开封各党部,同时招收入伍生。
【9月3日】
调第一军第一师副军长陈冀复教官职。
晚,军政当局在军事部欢宴广州市商界领袖,即席演说。
【9月6日】
下午,军校举行第二期学生毕业式,施训话。节目:一、阅兵;二、分列;三、授文凭;四、毕业生宣誓;五、赐训;六、演说。礼毕,回校宴会。
晚,血花社演剧。
召见优等毕业生。
【9月8日】
下午,对第二期毕业生训讲振奋精神,革新社会。
分发见习令。
1925年-【9月9日】
上午七时,又训第二期毕业生,勉其争最后五分钟成功。
十时,抵省城,往晤汪兆铭,因言:“许崇智不顾大局(原稿蒋将此句删去,改为“有人”二字),把持财政,心欲限制本军之发展,可胜慨然。”
晚,与汪兆铭,谭延闿、朱培德商议应付粤局。
【9月14日】
闻第一师第二团营房火灾,深致忧叹。
函政治委员会委员,请维持中央银行。
呈请任命赵锦雯为军校中校教官。中央执行委员会,推任汪兆铭为党军及军校党代表。
【9月15日】
冯轶裴、张和、佘鹰扬部,为林虎等股压迫,陆续撤回平山、淡水。
逆刘志陆逼走许崇智部在潮汕人员及其所部。
【9月18日】
晚七时,因第三期梁天礼自杀,召集该期学生训话。
奉军事委员会令,广州卫戍司令全权处置粤局。
奉中央令,分别处理东莞、石龙、增城、宝安一带军队。是时,粤军第三师约兵力一千五百人,在东莞城队近,第三旅人数同,第四师新编支队枪三百,在石龙,新编团在新〔深〕圳。
派第一师监视驻省垣反革命军队,〈并围守许私寓。〉
彻夜筹军略〔凡七事〕。
是日,颁考绩令。
【9月19日】
密令学生第二大队、第一军第四五团,粤军第四师第七、八旅并补充旅,及铁甲队、江固舰,解决反革命各军。
夜十时,发许汝为函,劝其暂离粤境(原稿为“发许崇智函,痛数应负责各事”)。许接讯后,回电话二次,(语多凶悖)。又以函复之,终夕不成寐。
十二时,令广州市戒严。
是日,呈请任命周恩来为第一军政治部主任。
【9月20日】
第二大队在虎门、太平,第四五团在东莞,包围郑润琦(粤军第三师师长)部,十时零,缴其械。粤军陆(海泉)、谭(曙卿)、魏(丽黄)三旅,迫石龙莫雄(粤军第三旅旅长)部,该部略抵抗,晚九时,遂亦缴械。
呈请任命谭曙卿代理第三师师长,该师暂归第一军军长指挥。
中央任命宋子文为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兼广东财政厅长。
致许崇智函。
【9月23日】
政府布告处置廖案各犯。
政府给予胡汉民俄使名义出国。下午,由黄埔附俄航放洋。
【9月27日】
上午,莅湘军讲武堂讲演。
晚后,在军部会议出师,至十二时后,散会。是时,洪兆麟、谢文炳、翁腾辉等股,约四五千人,已由海丰入平山。其主力林虎、刘志陆、李易标等股,图经河源、博罗而出石滩,尚有刘志达股驻黄冈,黄任寰股驻河婆,陈修爵、熊略股驻老隆,黄业兴股驻紫金,计约三万以上。又惠州之杨坤如股约二三千人,及莫雄残孽数百人。此外北江熊克武之川军,约有万余人。
【9月28日】
受军事委员会命,任东征总指挥。
派俞正鹏组织运输总站部,即任为总站长。
下准备出发令。
【9月30日】
上午,检阅第八团。
颁行军令。
调任严尔艾为教导第二团第二营营长,钱如一为第六团第三营营长。
晚七时,军校特别党部开党员大会,选举各组组长(预备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出席选举)。
【10月1日】
上午,研究作战计划。
下午四时,莅第一师部誓师。以是时大雨淋漓,各官兵鹄立静听,精神充满,预祝军行胜利。
【10月2日】
下午,与汪、谭、朱三委员密议。
晚,军校高等军官宴赏中秋,席间演说。校党代表汪兆铭宣言就职。十时散。回要塞部,月色朦胧,就睡。已又起,乘屋顶,仰观蟾光圆溢,更深人寂,但闻唧唧虫声,喟然曰:“如此良夜,而佳兴索然,党国危难,唯居一身当之,小子可不自勉。”(“小子”句系蒋所加,原为“何日得息肩耶?”)
【10月4日】
下午,在寓商议处置军事。(原为“处置川事”)
派张治中代理入伍生第一团团长。
呈请任命李皋为军校教导第一团团长。
痛揭军官弊端文。
夜分归黄埔,宵深人静,明月中天,悄立要塞部外,悠然如入梦境。
【10月6日】
下午三时,率参谋团司令部人员出发,车抵笔村,古应芬(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引余、张、冯诸将领来见,互谈颇洽。晚七时,至石滩,下明日各纵队动员令,先集中响水、博罗、鸭仔步、淡水之线。八时后,抵石龙宿营。
【10月7日】
六时,起床,朝旭初升,云呈五色,顿觉神志一轩,自云:“迩多愤气,几以国人萎靡不振,皆为可杀,此实已甚,戒之戒之。”
致电杨坤如,饬其退出惠州城,驻白芝花一带。又以东江逆敌未见动静,何时能歼灭为念。
7日晨6时起床,见朝霞满天,顿觉神志振奋。同时,忽又想到“国人萎靡不振,皆为可杀”,旋又自谓不免太过于忧虑了,应当自我戒慎才好。
【10月10日】
晨,以管理处不负责,行李无人照料,发怒(底稿为“又发暴性”)。
上午九时,由石龙开船,风急沙飞,骤呈奇观。船次,看吴子完,复看孙子,至虚实篇,不禁叹为观止,非吴子所能及也。闻八时,到博罗,行营设县公署。
闻攻城队进博惠州城,并占飞鹅岭,心一慰。
【10月11日】
上午八时,令何纵队长编攻城先锋队。
下午,复看吴子。
审完攻城计划。
拟六言诰本军,及撰标语晓敌。
令第一师移驻博罗,第二师第四团占领下角附近,任攻北门,第三师占领上下马庄、飞鹅岭,任攻西南各门。
六时,令何纵队长断敌交通。
十时,令何纵队长准限攻城,及分击援敌。
【10月13日】
上午九时,上阵,登飞鹅岭左山,勘定炮兵阵地毕,再至右山炮兵阵地指挥。野炮开始发射,俄而敌炮还击,弹三越头顶,距离仅尺许。至二时,总攻击,步兵第四团向北门,第七团向小西门至南门一带,第八团向西门一带,第一补充团向东南门,而各山炮、野炮兵,分轰各城门堞楼。四时,第四团在北门冲锋五次,敌之在城内者顽抗,在公园者乱放炮,双方血肉横飞,损失各甚重。六时零,刘团长躬挟竹梯,率敢死队疾趋,为横木铁钉遮阻,机枪又自城上扫射,复大呼预备队急进,遂乃中弹亡,杜、冷二营长亦受创,队长及士兵死伤过半。是时,如闻巷战声,缴械声,及接何师长电话,乃知我军仍未入城。同时第七、八及补充团并冲锋数次,因天黑俱各收队。
【10月14日】
上午,下各攻城队令(凡七项),旋接何师长报告,第四团仍愿加入,喜曰:“该团不因伤亡多而隳士气,真不愧为革命军矣。”午后二时,复总攻击,第七团及补充团趋西门,第四团攻北门中央线以左区域,第八团接第四团之右翼,同时并进,野炮、山炮亦对北门助击,敌之城楼右侧突出部草棚,伏机关枪极隐约,我炮不易瞄准。陈营长调山炮一连,集占北门外房屋为阵地注射之,第一弹即命中。我步兵乘敌机枪轰坏时,移竹梯至城根,蚁附上,并掷手榴弹。杨逆坤如亲率护队力拒,多受炮伤,退回伪司令部,寻复出,又遇我炮击,如此者三。第二团亦自水北前沙架大炮遥击,傍晚,惠州、惠阳(西城毗连)俱下,俘虏四千余名,杨逆率残卒窜向紫金。
【10月16日】
上午,对第四团官兵讲话,奖其陷城之功。
午正,施训总指挥部人员,斥其多不得力。
四时,开攻城阵亡将士追悼大会,主祭,演讲。
晚,召集团长以上军官会议,改定作战计划。
【10月17日】
电呈国民政府第一军军长职。
通电表明愿解除军权心迹。
下午,游第一公园,及巡视北门城楼,死骸枕藉,臭气难闻,入城三日,而炮燹之灰,犹未沉着。见北门一带之民居毁坏殆尽,因叹陈逆残忍,祸延无辜,可痛也。
【10月20日】
晨四时,第二纵队击敌于罗经坝,败之。
上午,据报敌之主力李易标等,集中紫金蓝塘,自喜不出所料,乃急调第三师增加中路。
致在校学生电。
十时半,由惠州城启节,过惠阳,出东门,经马鞍、平潭,晚七时,抵平山。谓此七十里路宽平,稍加修筑,可通汽车。
政治部呈请中央政治训练部,开办工厂,安置废兵。
【10月26日】
上午六时,由禾启节,经黄草嶂,山路约三十里,一时半,抵龙窝圩,与李纵队长会议,主张云周两团回南路,第十一师在紫金待命,决定后,遂嘱李赴紫金。
第三纵队由蓝田达老隆,进取五华。
驻防北江第二、三军,以熊部川军开向湘西,调回南路增援。
东征部队一纵走莲花山南麓,因这里海、陆丰已是彭湃农民协会的天下,所以一路无仗而行,26日到达河婆。
同时担任中路的二纵,已到紫金方面;左路军三纵由河源沿东江挺进,攻克了五华。
【10月27日】
上午八时,由龙窝起程,二时半至羊高圩,接谭师长告急函,进至大坪,又闻该师阵线动摇,乃复前至里圩,见败兵纷退,镇压不及,一面令急收队,一面调左翼队会同第十一师驰援,以备明日反攻。此次逆敌万余人,经华阳十余里外塘湖来袭,谭师(莫雄旧部收编,素少训练,军纪尤驰)乃被包围,混战过午,官兵伤亡过多。(初闻逆敌筑垒塘湖,疑为后卫掩护退却,料其部队必窜向兴宁,故未注重抵抗线,第三师之败,盖由于此。自谓以后作战,得两大教训:一、兵力须集团,应以万人以上为一路。二、注意敌军败退时其最后之抵抗线。)退回羊高后。是夜,敌又分两路转攻何师,激战于横冈,沈团长应时以主力绕攻其后,卒将敌大部击退,乃向梅林、安流溃逃。
【10月28日】
因昨役夜不安枕,未明起,调度毕,由羊高出发,经流坑、秋溪,二时到严前,行六十五里,时步时骑,不觉其精力之劳顿也。
是日,命冯指挥驰至华阳,会合陆(陆瑞荣)、谭两师长,各率部向梅林、安流。谍闻大队敌人在罗经坝,复令十一师直趋商道侧出,兼蹑河婆敌后;第一纵队第一师第二、三团亦追踪赶至。至是一、二两纵队联络。
洪兆麟亲率四五千人袭守河婆第一团,午前九时,向我阵地猛攻。团长刘峙用机关枪扫射,复发炮遥击其预备队,死伤遍野。至傍晚,残敌始遁去。华阳之役,实为东征成败最大之关键,自谓幸仗总理在天之灵,出奇致胜,转危为安。战后感慨不置。
午后八时,第三纵队攻鄂军及鄂军收复五华。
总指挥部拆毁惠州城布告。
【10月30日】
上午,对第八团及第七团官兵分别训话。
料罗经坝逆敌必退,得报果然。经此一役,兵家胜败无常,语堪证实,心殊惴惴也。
与谭师长言指挥军队单位不得过五理由。
勖官生研究政治令。
军校公祭刘中将尧晨及惠州阵亡将士。
【10月31日】
晨,电国民政府汪主席告捷。
上午八时,由华阳起程,经梅林,穿坂坑小道,约行八十里。午后六时,至罗经坝驻节。
第三纵队攻鄂军第一团,进克兴宁。
呈请调任黄梦麟为入伍生第一团第一营营长,区乃洲为第二师第四团参谋长。
【11月1日】
昨夜第一支队司令张和,派副官请归还俘虏〔企复粤军势力〕,余不准。意其心犹未死,今日必逗留安流,乃于上午改道单骑往侦。十一时,抵安流,果如所料。和见余至,愕然,乃急即点缴,俟其拔队行,始回罗经坝。
总指挥条告行军缺点。
【11月6日】
上午八时半,汕头欢迎各代表,由揭阳拥余及其军属下舰启程。〔舰次看将帅之拿破仑终卷,近在途每手此。尝曰吾甚佩拿公积极精神,至老不少减,而其败,乃由于傲慢与不知足也。〕午后一时,抵码头,各团体整列,仪容甚盛,民众簇观,万头攒动,沿途军乐悠扬,鞭爆哔鬱,各工会前导,次枪队,次步兵,次汽车,卫队为殿,沿外马路经崎碌总指挥部,入憩片时,旋出向众谢辞。〔先答各界欢迎,并云此次出师讨逆,一以民意为基点。〕驻节于潮桥运副使署。
收复东江通电。
电请周荫人代缴窜闽残敌械。闽周派兵助叛,今余孽又为收容,暂不声讨者,徒以其与孙传芳反奉,表同情于革命军故也。
【11月7日】
晨辑拿破仑战略语录。
上午十一时,汕头市开欢迎东征军大会,各机关团体以及民众约数万人,多手旗标语,我莅演说。毕,全众巡行马路,沿街争放爆竹,高呼口号。以人民信仰主义,非如昔日浅浮,革命基础已固,良用忭慰。
致军校官生捷电,并勉此后努力。
第一纵队陈济棠师克复饶平。
陈铭枢等部占领阳江,击退正面邓本殷股。
7日,汕头市数万人举行“欢迎东征军大会”。爆竹声声,笑语吟吟;战士荷枪,将军纵马:
“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
【11月10日】
上午九时,对第一师第二、三团战后讲话。
下午,对各乡来潮之农工及学生讲演。
游太和观、老君洞、吕仙洞等胜迹。谓岩石壁立雄伟,可仰可象,此乃湖山之第一景也。
十时半,制向敌党传及训育士兵之标语数十条。
【11月12日】
上午,编军人精神教育标语。
游韩山及湘子桥。
下午,看《太戈儿传》。曰:“太戈儿以无限与不朽为人生观之基点,又以爱与快乐为宇宙活动之意义。列宁以权力和斗争,为世界革命之手段,一以唯心,一以唯物,以哲学言,则吾重精神也。”
晚,宴第一师官长于廖家祠,演讲一小时余,十一时回行营。
【11月13日】
上午,游太和观、小函谷诸胜,以其岩石巍峨,耐瞻不忍去。
下午,蹑金山,莅潮州中学欢迎会,讲演校务整顿及学生责任。
呈请任命曾扩情为教导第三团团党代表。
近以 遭人妒嫉,辄忿恚郁中,既而曰,此正可为观察对象磨炼身心之资,唯自反耳。
【11月14日】
上午,游公园,访青天白日古迹。
驰电军事委员会,保程潜为军长。
下午,由潮安来汕,东经庵埠,欢迎者甚众。抵汕,入善后督办署,见事无条理,不胜震怒,因叹曰:幕属之泄沓如此,奈何不令人侮辱。
晚,宴俄顾问,席间演讲,十一时散。
是日,港英藉口汕头有疫,封锁交通。
【11月16日】
午后三时,莅汕头市总商会欢迎会,说明国共界线。
晚,赴俄顾问宴,醉兴遄飞,旋与诸同志逛灯观灯,至十一时始散。
【11月18日】
上午,训诫第一团士兵。
令教导团营部改组。
因副官处人员办事玩忽,恚甚(以物掷地,几欲杀人矣)。
是日,旅沪浙民自决会来电,迎我入浙。
【11月21日】
上午,与何督办(俄蔡顾问)议事。
下午三时,专车赴潮安,驻节于关岳庙。
函第一师党代表,责成整顿各团党部。
晚,看《列宁丛书》,其言:“权力与联合民众,为革命之必要。”又言:“联合民众,以友义的感化的训练,为必要手段。”皆经验之谈也。
【11月23日】
上午,条拟地方应办各事。
呈请成立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二师。
下午,视察野战病院,腐败不堪,伤兵饮食无时,看护乏人,煎熬痛苦,以院长丧尽良心,只图饱私,罔恤生命,大叱辱之。五时,回关岳庙。
【11月27日】
上午,陈师长(济棠)、蔡顾问来见,与选定独立第二师官长。
电国民政府转报剿灭林虎残部。
晚,选定第三师各营、连、排长。
【12月2日】
上午,电饬各处长放些良心办事。
训见习官。
呈请任命孔庆睿为军校上校教官。
闻本党捣乱分子在北京希图标异,现因国民军勃兴,不能活动,行将无形取消,悲惧交深。
【12月4日】
上午,看社会进化史。
晚,欢宴第一、第三两师官长,即席训话。要旨:“革命军须保持精神,不可沿历来军队演嬗之惯例。”
曰:“余稍不如意,而怏色蹙容,即见于面,夜中辗转无寐,自忖胸襟太隘矣。以今日之地位与办事,能如此放手,而尚嫌不足,何自苦乃尔。”
【12月5日】
下午,主祭东征军阵亡将士(为位,官长六十九员,士兵五百二十八名)追悼会,肃立灵前一分钟。
军校第三期同学录告成,序之。
【12月8日】
召集政治部员与党代表,讨论本党团结办法。提出二项:一、校内准共产党员活动,(凡有一切动作),均应公开。二、总理准共产党员跨国民党,而未准国民党员跨共产党,然亦未明言其不准,本校党员如有愿加入于共产党者,须向校特别党部声明并请准。(此句原为:“现在本校不禁止加入共产党,唯加入时,须向校特别党部声明并请准。”)
晚,召集各军政治部人员,开政治协会,讨议潮梅施政方针。
【12月11日】
上午十时,由潮安赴庵埠,检阅第三师第九团,并训诫。至二时毕,入镇,人民欢迓者五六千人,肩摩趾接。喜曰:“凡余所到处,无不如此,可见民众倾向革命,迥非昔日情态。”四时,回汕头。
晚,在总指挥部宴会中俄人员,即席演讲革命应统一指挥。
【12月12日】
上午十时,乘轻便车至澄海,正午,点检第三师第七团,并训诫。四时半,入城,应各界欢迎会,满街结彩悬灯,光辉耀目。六时,回汕头。
【12月15日】
上午十时,搭车至浮洋,统裁第一师野外对抗演习。
上军事委员会改革军政建议书。
【12月16日】
上午七时,至湖羊山,统裁第一师野营对抗演习,并讲评。
下午六时,回潮安行营,宴第一师各官长及见习生,并训话下级官长与见习官须知之件。
【12月21日】
上午,写寄经国谕。
晚,宴俄汤姆斯克船员,散后,回部治牙。
【12月24日】
上午,由汕搭车赴潮。
下午,阅操,训诫各官长,革命军不可稍带暮气。并介绍俄奥尔根讲演。奥尔根讲至军队当服从人民,非以服从官长,吾肯言曰,余年来训话要旨,皆归纳于此二语中矣。
夜十时后,回汕。以客车久候,不胜自歉,乃叹曰:“余迩来行动,已渐近于军阀,尚能负革命之责耶?惩之!”
【12月25日】
忠告海内外各党部同志书。
晚,与蒋先云谈调和内部事。
临别告诫各将士文。
告诫本军官长。
士兵升晋官长令。
【12月26日】
何应钦就绥靖委员职,监誓并施训。
饬军校暨各部整辑史材令。
晚,宴高级官长,并施训。
【12月31日】
轮抵虎门,换乘江汉舰进黄埔。上午十一时半抵校,全体官生列队校门外码头恭迓。
下午,在要塞部休息,季山嘉、罗茄夫来谈。
晚七时,军校开欢迎会,讲话,述第二次东征经过,及对西山会议应取态度,侍听官生约二千余人,以全体党员名义赠金质纪(念)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