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唐朝是一个极为独特的朝代。这不仅仅是因为其国力强盛,而在于其包容、开放的政策,自信乐观的风貌。
受一些画作和陶俑影响,在今天许多人的认知中,唐代女性以丰腴为美,因此认为她们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尊处优。但其实不然,受男性尚武之风的影响,唐代女性也热爱运动,有着各种各样体育项目。其中有些体育项目,即使放在今天,估计也没有多少女性能够拿下来。
若问起唐代什么体育活动最为流行,马球绝对是当仁不让,高居榜首。唐代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对马球痴迷若狂。马球本是相当男性化的运动,因为对抗性极强,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但唐代女性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亦喜打马球。
在唐代宫廷中,甚至还有女子马球队,经常进行比赛。出土文物中就有唐代四女子击球图和击球女俑。张籍《寒食内宴二首》诗中有:“廊下御厨分冷食,殿前香骑逐飞球。”即是记寒食节时在宫中赐食,观内廷女子打马球之事。又花蕊夫人《宫词》:“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则胜负早已先定了。
既然能打马球,自然骑术出众,因此一些女性对骑射也是手到拈来。这类女性,大多是宫娥,杜甫《哀江山》诗:“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箭正坠双飞翼。”虽然文学作品难免夸张,亦可想见其飒爽英姿。除了宫娥,一些贵族妇女也擅长骑射,《大唐传载》载,李昌夔在荆南当官时,爱好打猎,他妻子独孤氏,亦带着两千个女兵,“皆著乾红紫绣袄子、锦鞍鞯”,与丈夫一同打猎。
但不论是打马球,还是骑射,毕竟都是一项剧烈的运动,对于体弱力衰的人尤其娇弱的女子总不太相宜。而且骑马驰逐偶一不慎,还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有一次,玄宗在三殿打球,荣王堕马闪跌,昏迷了很久。其危险性可见一斑。但大唐女性实在是割舍不下对马球的热爱,于是聪明的大唐姑娘便想出了以驴代马的“驴鞠”。
所谓“驴鞠”,也就是骑在驴子上击球。天宝年间,剑南节度使郭英乂就曾在府中教女妓乘驴击球为戏。不过,上述这些运动项目,一般只限于上层贵族女性玩乐消遣。因为马匹和驴都不便宜,且要进行训练,其费用非一般平民女子支付得起。
除马上打球外,唐人还盛行蹴鞠,俗称为“步打”。蹴鞠不仅球的形状类似于现代的足球,其比赛方法也相似,都是在场地两端各设一球门,彼此分对以进球数分胜负。这是比较正规的。但亦有单人踢、双人踢、三四人轮流踢。单人踢多采取踢花样和次数多少决定胜负。三人轮流踢称为“转花枝”,四人轮流踢称为“流星赶月”,还有八人踢的,叫“八仙过海”。所以蹴鞠比赛较自由,人数不拘。此外,相对于马球,蹴鞠不需要养马和调教马匹,较为简便易行,故尤受各阶层的女性青睐。
《谈剧录》载,长安有一妙龄女子,约十七八岁,在路经胜业坊北街时,适逢有军中少年蹴鞠,一球飞落到她的脚边,此女子便起脚“接而送之,直高数丈”。又金陵有女妓王氏,球艺娴熟,远近闻名,一日她路经球场时,看见人们踢球,不禁技痒,便自动上场,其动作轻巧自如,令聚观的人惊羡不已。王维《寒食城东即事》诗云:“蹴鞠屡过飞鸟上,千秋竞出垂杨里。”便是咏女子在寒食节踢球、荡秋千的玩乐。
说起秋千,这应该是唐代女性最盛行的游戏了。秋千在当时也叫千秋,因其用绳摆荡,故又称“彩索”、“彩绳”。士女炫服倩妆,或坐或立在绳板上,用力推引,使其身在半空中上下飘荡以取乐。故俗称“荡秋千”。它初盛行于宫廷之中,每逢寒食清明之时,宫嫔们竞筑秋千,欢笑玩乐于其间,玄宗欣赏这种活动且称为”半仙之戏”。自秋千宫中流行后,民间女子亦竞相仿效,遂成为时俗。王建《干秋词》描写女性荡秋千时的情景:
长长丝绳紫复碧,袅袅横枝高百尺。少年儿女重千秋,盘中结带分两边。身轻裙薄易生力,双手向空如鸟翼。……回回若与高树齐,头上宝钗从堕地。眼前争胜难为休,足踏平地看始愁。
据此,秋千亦可较量胜负。但从其他咏秋千诗词综合观之,唐代女性更喜欢在清和之日,或明月之夜,抑或人静之际自由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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