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儿柳嫂子之女

中文名:柳五儿

别 名:五儿

国 籍:中国

民 族:汉

职 业:丫鬟

出 处:《红楼梦》

亲 人:柳嫂子

红楼梦中的柳五儿是谁?柳五儿简介及身份

  红楼梦中的柳五儿是谁?柳五儿简介

  柳五儿,清代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柳嫂子之女,生得一副好模样。五儿和宝玉的丫鬟芳官是好朋友,芳官把宝玉喝剩的玫瑰露给了她,因母亲不慎得罪了司棋等人,被冠以贼名。幸亏平儿相助,她们母女的冤情得以洗清。后成了宝玉的丫环。

  考证:看柳五儿之未死

  近十数年,许多红学家们一直认为在脂批本上老太妃下葬期间的第58回开始到第64回上半部,柳五儿就业已悄悄“短命死了”,而在程本120回中,从第77回到第101回到第118回等,共计九回里都提到或重点安排故事情节。只有林语堂、周绍良等先生认为,第109回“候芳魂五儿承错爱”是原作,而俞平伯先生《红楼梦研究》承认此回“较有精彩,可以仿佛原作的。”最早朱一玄《红楼梦人物谱》里明确指出程本中后来五儿起死而复生,虽然承认“在情节的前后照应上是经过周密考虑的”,只是在性格上和前文“没有相近之处”,判别为程乙本改写的。但是笔者经过仔细考察,发现这样遽然判断有失所察,值得商榷。

  首先,我们来看朱一玄先生判断的依据。庚辰本《红楼梦》第77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王夫人道:“唱戏的女孩子,自然是狐狸精了!上次放你们,你们又懒待出去,可就该安分守己才是。你就成精鼓捣起来,调唆着宝玉无所不为。”芳官笑辩道:“并不敢调唆什么。”王夫人笑道: “你还强嘴。我且问你,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是谁调唆宝玉要柳家的丫头五儿了?幸而那丫头短命死了,不然进来了,你们又连伙聚党遭害这园子呢。你连你干娘都欺倒了,岂止别人!”因喝命:“唤他干娘来领去,就赏他外头自寻个女婿去吧。把他的东西一概给他。”又吩咐上年凡有姑娘们分的唱戏的女孩子们,一概不许留在园里,都令其各人干娘带出,自行聘嫁。一语传出,这些干娘皆感恩趁愿不尽,都约齐与王夫人磕头领去。(注:程乙本缺少脂本中“我且问你,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是谁调唆宝玉要柳家的丫头五儿了?幸而那丫头短命死了,不然进来了,你们又连伙聚党遭害这园子呢。”)

  朱先生说,从以上看到,王夫人等往皇陵上去时“柳五儿丫头短命死了”。他判断的前提是:那丫头=柳五儿,芳官调唆宝玉要丫头。但是,从柳五儿在那几回提到的描述看,确实是误读红楼了,这样说未免武断了。推理逻辑如下: 首先,王夫人等陪同贾母“往皇陵上去”是何时呢?查对脂批本:谁知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贾母、邢、王、尤、许婆媳祖孙等皆每日入朝随祭,至未正以后方回。在大内偏宫二十一日后,方请灵入先陵,地名曰孝慈县。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日之功,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停放数日,方入地宫,故得一月光景。(第58回)

  至次日饭时前后,果见贾母王夫人等到来。众人接见已毕,略坐了一坐,吃了一杯茶,便领了王夫人等人过宁府中来。只听见里面哭声震天,却是贾赦贾琏送贾母到家即过这边来了。当下贾母进入里面,早有贾赦贾琏率领族中人哭着迎了出来。他父子一边一个挽了贾母,走至灵前,又有贾珍贾蓉跪着扑入贾母怀中痛哭。贾母暮年人,见此光景,亦搂了珍蓉等痛哭不已。(第64回)

  由此可见,“往皇陵上去”期间是在第58~64回。那么,如果像朱先生理解的那样,在王夫人等“往皇陵上去”当口,丫头五儿就已经“短命死了”,那么在王夫人回来的那一回后,就不应该再出现丫头五儿的活动了。庚辰本文本是否如此呢?

  经过核对,我们发现在第77回前,脂本最后一次出现柳五儿的是第70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的气病了的柳五儿:原来这一向因凤姐病了, 李纨探春料理家务不得闲暇,接着过年过节,出来许多杂事, 竟将诗社搁起。如今仲春天气,虽得了工夫,争奈宝玉因冷遁了柳湘莲,剑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气病了柳五儿,连连接接,闲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弄得情色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疾。慌的袭人等又不敢回贾母,只百般逗他顽笑。此前出现在第63回:宝玉点头,因说:“我出去走走。四儿舀水去,春燕一个跟我来罢。”说着,走至外边,因见无人,便问五儿之事。春燕道:“我才告诉了柳嫂子,他倒很喜欢。只是五儿那一夜受了委屈烦恼,回去又气病了,那里来得?只等好了罢。”宝玉听了,未免后悔长叹,因又问:“这事袭人知道不知道?”春燕道:“我没告诉,不知芳官可说了没有。”宝玉道:“我却没告诉过他。也罢,等我告诉他就是了。”说毕,复走进来,故意洗手。可见,柳五儿在王夫人等上皇陵后,柳五儿并没有死去!宝玉也还一再惦记着她的重病,丫头们还等者她回来进宝玉房里呢。

  其次,既然柳五儿重病,是否就一定死去了呢?我们考察脂本前70回文本叙述,并无此征兆。第一次出现五儿名字处,在第21回:袭人冷笑道:“你问我,我知道?你爱往那里去,就往那里去。 从今咱们两个丢开手,省得鸡声鹅斗,叫别人笑。横竖那边腻了过来,这边又有个什么‘四儿’‘五儿’伏侍。我们这起东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的。”宝玉笑道:“你今儿还记着呢!”袭人道:“一百年还记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 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

  以后多次出现,重点故事是第60回《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玖瑰露引来茯苓霜》: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是五儿。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宝玉正在听见赵姨娘厮吵,心中自是不悦,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只得等吵完了,打听着探春劝了他去后方从蘅芜苑回来,劝了芳官一阵,方大家安妥。今见他回来,又说还要些玫瑰露与柳五儿吃去,宝玉忙道:“有的,我又不大吃,你都给他去罢。”说着命袭人取了出来,见瓶中亦不多,遂连瓶与了他。还有,第61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脏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这里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又兼众媳妇也有劝他说,不该做这没行止之事;也有报怨说,正经更还坐不上来,又弄个贼来给我们看,倘或眼不见寻了死,逃走了,都是我们不是。于是又有素日一干与柳家不睦的人,见了这般,十分趁愿,都来奚落嘲戏他。这五儿心内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且本来怯弱有病,这一夜思茶无茶,思水无水,思睡无衾枕,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

  以后提到的还有一次,第62回《憨湘云醉眠芍药茵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小燕道:“我都知道,都不用操心。但只这五儿怎么样?”宝玉道:“你和柳家的说去,明儿直叫他进来罢,等我告诉他们一声就完了。”芳官听了,笑道:“这倒是正经。”小燕又叫两个小丫头进来,伏侍洗手倒茶,自己收了家伙,交与婆子,也洗了手,便去找柳家的,不在话下。

  我们仔细察看文本描述,并没有发现五儿病死这样的迹象,最多是积劳积病。那么可以推论,以前朱先生等宣判柳五儿为死犯的铁案不铁了,是冤假错案。下面,我们要来探索“短命的丫头”真正为谁。

  那么,王夫人口中的这个“教唆犯”——短命死了的丫头,究竟是哪位呢?我们可以重新考量一个目标。总体看来,我们要考察“短命死了的丫头”的身份,这个丫头要满足三个必要条件:一、她必须是宝玉房里的,这样才能靠近宝玉,“调唆”宝玉去要“柳家的丫头五儿”; 二、她必须是宝玉很是在乎的一个贴身丫鬟,至少要像晴雯似的“磨牙”和“妖媚子”,于是才能游说宝玉的思想, “有资格”得到王夫人的“唾骂”;三、她必须是在王夫人等上皇陵后的章节中不再出现,包括任何故事情节,即在前面要有叙述,但在第58回—64回文本叙述期间开始蒸发了,以后叙述中永远消失。此外,还要满足一个充分条件:在第77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前,文本叙述的丫头中,只有一个消失的人选,即目标是唯一的,舍此无他。

红楼梦柳五儿是个怎样的人?如何评价柳五儿

  柳五儿是个怎样的人?如何评价柳五儿?

  袭黛玉之弱,秉晴雯之姿

  《石头记》,典出《左传》“石言于魏榆”,隐含着以“顽石”发言“干涉朝政”的微辞;后改名为《红楼梦》,指其书写了“红楼闺阁梦一般的人生”,对干涉朝政的锋芒有所掩饰。自面世之日起,《红楼梦》就以其博大精深的思想内容和娴熟精湛的表现艺术,长久的占

  据着中国现实主义小说的第一把交椅,民间还广泛的流传着“开谈不说红楼梦,尽读诗书也枉然”的话语。

  曹雪芹先生在悼红轩“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才写就了“这悲金悼玉的‘红楼梦’”。书里塑造的一系列赚人热泪的人物形象,从高高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公子爷儿到身份低微,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丫鬟小厮,无一不浸淫着曹雪芹的心血。这些活在“石头城”里的人,大都“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

  丫鬟,可以说是《红楼梦》里沉默的大多数。有的“身为下贱,心比天高”,终究因“风流灵巧招人怨”而多 “寿夭”;有的“枉自温柔和顺”,背地里向主子打着小报告,终究还是“优伶有福”罢了;有的因一句“金簪儿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的玩笑之词就被骂为带坏爷儿的“下作小娼妇儿”,最后因羞愧难当而投井自尽……

  柳五儿,也是众多丫鬟中的一个。她的初次亮相是在第六十回《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出茯苓霜》,而且,着墨并不多,只有看上去可有可无的寥寥数语:

  “原来柳家的有个女孩儿,今年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得人物与平、袭、鸳、紫相类。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五儿。只是素有弱疾,故没得差使。近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丫鬟,差轻人多,且又闻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故如今要送到那里去应名。”

  不过,这字数不多的几行字,已经表明了她将是一班丫鬟里不平凡的一个:

  首先,这个出身并不高贵的“厨役之女”,并没有一丝的世俗之气,“生得人物与平、袭、鸳、紫相类”,并不是那种井底之蛙的小丫鬟;其次,她袭黛玉之弱,身子骨是柔弱的,“眉眼儿有点象你林妹妹”,是一副弱质纤纤的小姐模样;

  再次,正是由她的“素有弱疾”才引出了昭示着大观园里奴婢丫鬟之间你挣我夺的“玫瑰露引出茯苓霜”,推动着故事的进一步发展。

  以上还不是全部,柳五儿最不平凡的一处,还是她的秉晴雯之姿——容貌与心高气傲的晴雯就如同是一个模子引出来的。就连与晴雯有着千丝万屡联系的宝二爷看着“身上只穿着一件桃红绫子小袄儿,松松的挽着一个髻儿”的柳五儿,也觉得“居然是晴雯复生。”

  在书里的第六十回,曹雪芹先生抛出一个与林黛玉同样柔弱与晴雯容貌相若的柳五儿出来,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巧合,而是经过精心安排的。

  袭黛玉之弱

  在中国的历史卷册上,历朝历代对于美的定义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些许的差异,一如唐朝人眼里的国色天香到了宋代也许就成了一个肥胖碍眼的东施。不过,古往今来,身子骨柔弱的女子,都无一例外的格外惹人心疼,轻易便挑起男子的保护欲,让所谓的文人雅士生出怜香惜玉之心。

  柳五儿,正是那种似乎风吹一吹就倒的弱小女子。她的初次出场,就别有一番气派:

  1、芳官为她讨要玫瑰露。不知玫瑰露是什么珍贵的补品,不过,那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宝二爷吃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吃得的。只是用“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装着的“胭脂一般的汁子”,看起来如同“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不过,柳家的却欣喜的说“再不承望得了这些东西”,“是个尊贵物儿”, “把这个倒些送个人去,也是大情”。

  2、姑妈家送茯苓霜。茯苓霜是“广东的官儿来拜,送了上头两小篓子”的,在宁府当差的姑妈转送给柳家的,是因为“怪俊,雪白”的茯苓霜“正是外甥女儿才吃得的”,“拿人奶和了,每日早起吃一钟,最补人”。

  茯苓霜与玫瑰露一样,都是主子们用以补身吃的,并不是一个奴婢家庭所能负担得起的。从后文可见,即使是身为少爷的贾环、半个主子的赵姨娘想吃也只能暗地里央求彩云去偷。不过,身子柔弱的柳五儿却因了种种原因吃着这些尊贵物儿。由是可以推测:

  其一,柳五儿的身子一向柔弱,经常需要进补;

  其二,这些细节也暗示着她不是一般的奴婢,虽是出身不好,吃穿用度与贾府的姑娘们却是近似的。

  在登场亮相之后,柳五儿进怡红院当一个伏侍宝二爷的丫鬟之路一波三折,其中,大都是因其“怯弱有病”。此外,与黛玉相同的地方,还有两者都同样“心内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常常会“呜呜咽咽直哭一夜”。

  当然,柳五儿所袭的只是黛玉之弱,并不是其神。出身是两者之间难以跨越的天堑,也决定着两人不同的命运。出身书香之族的林黛玉自小就为父母“假充养子,聊解膝下荒凉之叹”,读过书,诗词歌赋自是不在话下。

  反观柳五儿,应该也些须认得几个字,不过,贾府里的老祖宗对书也是不甚感冒,觉得姑娘们上学也不是在“读什么书,不过认几个字罢了”;另外,“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当时大户人家奉行的金玉良言,贾府的大奶奶李纨、二奶奶王熙凤都不是什么知书之人,柳五儿,身为厨役之女,有如是的主子,自然也不会把时间花在读书识字上面。

  即使是同样的体弱多病,个性行为也是截然不同的。由始至终,大观园里都只有一个“堪怜咏絮才”的“玉带林中挂”,与贾宝玉花下共读《西厢记》的林妹妹也只有一个。柳五儿虽是袭黛玉之弱,却是只有形似而非神似,没有潇湘妃子的才气,也没有她的“果然比别人又是一样心肠”。

  秉晴雯之姿

  如果说柳五儿与林黛玉同样身子柔弱只是一种巧合,因为清代的审美眼光同样的以柔弱为美,“一个美人灯儿,风吹吹就坏”正是不少千金小姐的真实写照。那么,秉晴雯之姿可以说是曹雪芹先生设计柳五儿这个人物时打出的另一张王牌。

  柳五儿与晴雯同样是丫鬟,而且,顶着同一身的皮囊。在众人的眼里,两人不仅容貌上相似,骨子里也有着同样的“狐媚”,是带坏爷们的“祸水”。

  “我见那孩子眉眼儿上头也不是个很安顿的。起先为宝玉房里的丫头狐狸似的,我撵了几个。”

  “这里头就是五儿有些个狐媚子,听见说,他妈求了大奶奶和奶奶,说要讨出去给人家儿呢,但是这两天到底在这里呢。”

  ——以上分别是王夫人和袭人对成为了宝二奶奶的薛宝钗说的话,都是要她注意提防这种狐狸精一般的女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个是丫鬟里的头儿,两人对柳五儿的评价却是惊人的一致。

  无独有偶,在第七十四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避嫌隙杜绝宁国府》里,王夫人受人挑拨将病中的晴雯大骂一通,不仅“看不上这浪样儿”和“轻狂样儿”,还将其称为“这样妖精似的东西”。

  清朝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朝代,朝廷仍是以儒家思想治国,宋明理学依然影响深远。在当时的大户人家看来,丫鬟也好,姨娘也好,都得符合以下规则:“虽说是贤妻美妾,也要性情和善,举止沉重的更好些……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是王夫人对贾母说的一番要求,其实,这几句话也间接断了诸如晴雯、柳五儿等狐媚女子成为姨娘的希望。

  晴雯到了“抱屈夭风流”的时候才后悔——“我虽生得比别人好些,并没有私情勾引你,怎么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今儿既担了虚名,况且没了远限,不是我说一口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

  前车之辙,后车之鉴,目睹了晴雯惨况的柳五儿选择了抽身而退,趁早离开是非之地。造成她作出这个决定的,除去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达到王夫人的“标准”之外,还有宝玉态度的转变:“我想一个人,闻名不如见面。头里听着,二爷女孩子跟前是最好的,我母亲再三的把我弄进来;岂知我近来了,尽心竭力的伏侍了几场病,如今病好了,连一句好话也没有剩出来,这会子索性连正眼儿也不瞧了。

  “得通灵幻境悟仙缘”的贾宝玉不再是那个“候芳魂”的少爷,柳五儿也不会再有“承错爱”的机会了。

  晴雯和柳五儿,虽然两人的容貌相近同样伏侍过贾宝玉同样被看成是“带坏爷们的狐媚女子”,但是,她们,绝对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晴雯,可以说是丫鬟中叛逆血液最浓重反抗最强烈的一个。她敢说敢做,毫不忌讳身份地位上的差异,不过,在你挣我夺的大观园里,也正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为她招来了灾祸。

  至于柳五儿,她并不想为自己辩护什么也不敢得罪什么人,只想安安分分的尽本分。她与袭人有一处地方是相同的:都想着走奴婢->姨娘的路,进而成为半个主子。可惜,两人的希望都落空了:一个成为优伶的夫人,另一个配了出去,估计也是嫁给了一个小厮。

  曹雪芹先生在柳五儿身上同时注入了林黛玉和晴雯的血液:前者是地位高贵的主子中的叛逆者,后者是身份低微的丫鬟中的叛逆者。不过,柳五儿空袭黛玉的“多愁多病身”,白秉晴雯的 “倾国倾城貌”,终究,还是一个沾有奴婢性格的人:

  1、以伏侍主子为荣幸:千方百计想着到怡红院当一个伏侍宝二爷的丫鬟也是目的明确的:“趁如今挑上了,头宗,给我妈挣口气,也不枉养我一场;二宗,我添了月钱,家里又从容些;三宗,我开开心,只怕这病就好了。就是请大夫吃药,也省了家里的钱。”

  2、遭受不公的对待也是敢怒不敢言:第60回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一夜听着众媳妇的规劝、抱怨、奚落,她心内又气又委屈却只懂得“呜呜咽咽的直哭”。

  3、面对身份地位上横亘的桥梁,不敢越雷池半步:第109回,她伺候宝玉“候芳魂”,宝玉“把他当作晴雯,只管爱惜起来”,她却是领悟不到,直说 “你自己放着二奶奶和袭人姐姐,都是仙人儿似的,只爱和别人混搅”“我回了二奶奶,看你什么脸见人”

  可以说,柳五儿也是当时一类型奴婢的代言人,她们也是天生丽质,不过,大都没有反抗的自觉性,或自觉或被迫的适应着那样不公的环境。生活在某个时代的人,就难免带有那个时代的局限性。对柳五儿,不能苛责什么,只能说4个字——“哀其不幸”。

  毕竟,120回的《红楼梦》里只有一个林妹妹,只有一个晴雯,却有无数个柳五儿。

红楼梦中的柳五儿‘起死回生’是怎么一回事?

  柳五儿,《红楼梦》中一位美丽柔弱,而又命运多舛的女儿。在曹雪芹的那支生花的妙笔之下,柳五儿在那卷轶浩繁的一部红楼大书中,仅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场,便给几乎所有的《红楼梦》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形象正像她的名字那样美丽而又可爱。正如脂砚斋所说是“五月之柳,春色正开”。使得每一位读《红楼梦》之人见了她那柔弱的身体,美丽的容貌,多磨的命运很难不产生几分怜爱。同时她那在画家笔下“遮遮掩掩过芳庭”的形象,更加使她诗意般的深深印入到了每个读者的心中。

  可遗憾的是,到了《红楼梦》第七十七回。在王夫人的一句无意(或者说是别有它意)说出的话中,曹雪芹给我们读者有几分突然,又有几分奇怪的宣告了。柳五儿已死。关于她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曹雪芹在书中没有明确的交代。因而我们这些喜爱柳五儿的《红楼梦》读者,也不得不将她遗憾的塞进我们想象的空间中去。

  如果世间仅仅只存在曹雪芹那部遗失了后半部内容的《红楼梦》,柳五儿这件案子也就罢了。虽然有些遗憾和疑惑,但大体上还说的通。可,世上还偏偏存在着另一部完整的《红楼梦》。虽然说这部完整的《红楼梦》是另一人补完整的。可那毕竟在“天下人”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假充了一百多年,传遍了整个中国,并带有几分正统味道的完整《红楼梦》。这部伪四十回《红楼梦》的是非功过,这里暂且不去评说。但由于这部伪作所造成的一个问题,这里不得不说。

  当我们打开这部带有伪后四十回的《红楼梦》是,清清楚楚的看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其中的第一百零九回。回目明明白白的写到是“侯芳魂五儿承错爱,还孽债迎女返真元”。再仔细一读这一回的内容,顿时是又惊又喜。惊得是柳五儿起死回生了。喜的是这位被众多《红楼梦》读者怜爱的柳五儿,又重新的回到了我们读者的视野之下。

  于是这便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柳五儿在前八十回的《红楼梦》中,到底有没有死呢?如果是死了,那这里为什么又会被续书者再一次的安排出场呢?可能有人会认为,在已经明确得知《红楼梦》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的作者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的今天。这个问题,已经不再算作是一个问题了。因为作者既然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那么就有可能出现后续者不了解前作者主旨安排的情况。出现续错的地方也在所难免。可是经过我们对这部百二十回《红楼梦》的一番分析之后,可得知,续书者在续书之前是对曹雪芹所留下的八十回《红楼梦》下过很大一番功夫的。像柳五儿‘起死回生’这样一个明显的错误,续书者似乎不太可能会犯。因而我认为这其中还是另有原因的,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在这里解一解。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在前八十回中,曹雪芹写‘柳五儿已死’的证据。第七十七回的,王夫人驱逐晴雯出府的那一段文字里。写的是“王夫人骂芳官说:‘你还犟嘴,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是谁调唆宝玉要柳家的五儿丫头来着?幸而那丫头短命死了!。。。’”。这里的一句‘幸而那丫头短命死了’。就是作者曹雪芹在清楚的告诉我们读者,柳五儿的确是已经死了。既然如此,那续书者为什么又会让这位在前面内容中已经死掉的人物,又要在后面的内容中再一次出场呢?关于这个问题,新红学的‘二世祖’俞平伯先生,曾在其专著《红楼梦研究》中有过专门的论述。

  并且还就此问题提出了两点猜测。

  (1),可能是,高鹗在编述百二十回《红楼梦》时,所依据底底本里,并没有看到王夫人所说的,关于‘柳五儿已死’的那一段话。(2),再不然,便是高鹗曾经修改过八十回本,将这一节文字删去了,使他底补作不至于自相矛盾。我们知道俞平伯先生的这两点猜测,还是比较能代表主流看法的。可是除此之外,又有很多的《红楼梦》读者,爱好者对此问题还持有另一种看法。这些人认为‘高鹗读前八十回《红楼梦》读的不细,所以才会在他所续的后四十回中,出现这样一个明显而又可笑的错误’。

  那么这三种说法,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呢?我们一一来解析。首先来看第三种,我们这些普通的读者朋友提出的这个看法。首先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可以不攻自破的。因为通过仔细的阅读和对比续补的百二十回《红楼梦》和曹雪芹的八十回《红楼梦》。便可清楚的看出,在百二十回《红楼梦》的第七十七回中,王夫人说柳五儿已死的那段话不存在了。而变成了相应的上爱和缩减之后的“你还犟嘴!你连你干娘都压倒了,岂止别人!”。通过这一差别,应该就可以证明续书者是注意到过前八十回中,王夫人所说的柳五儿已死的那段话的。我认为现在的这一句话,应该就是高鹗所删改之后的结果。另外,高鹗所续补的百二十回《红楼梦》是先后出版过两种本子的。程甲本和程乙本。而最早排印出来的程甲本,在这一处的内容也完全是这样。这也就能说明,高鹗在他的百二十回《红楼梦》定稿之前,就把柳五儿已死,所有的矛盾之处都扫清了的。因而这也就应该可以排除,高鹗读八十回《红楼梦》不细,没有注意到前边相应内容的情况。

  推到了这个普通的观点之后,那俞平伯先生所说的那两条猜测成立吗?我认为第一条是不成立的。因为俞平伯先生在出版其《红楼梦研究》的时候,毕竟还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关于《红楼梦》的大部分古代手抄本,还没有被发现。那么俞平伯先生自然也就不可能看到,高鹗续书所依据的那些古代手抄本。

  我们先来看高鹗续补《红楼梦》,所依据的是哪个或哪几种古本。关于这个问题,最直接的一条证据就是在高鹗所写的《红楼梦引言》上的一句话。“。。。今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改定无讹。。。”。关于这句话的真伪,虽然我们没有把握,我们能知道的就是这毕竟是高鹗所说的原话。那我们就姑且信之,姑且相信高鹗的百二十回《红楼梦》是依据多种古本校订补辍而成的。

  经过近代的一些专家的考证,到目前为止,所得知的高额的百二十回《红楼梦》,所最有可能依据的古本有,甲辰本(梦觉主人序本),郑藏本,梦稿本(红楼梦百二十回稿本)。特别是这个梦搞本。上面明确写有‘兰墅已阅’的字样。(高鹗字兰墅) 你们知道了高鹗所依据的各古本之后,我们再进一步的分析可得知。在甲辰本,梦稿本的第七十七回中,都存在王夫人所说的柳五儿已死那句话。(郑藏本因只存有二十三和二十四两回,因而不在本问题的参考之列)。因而这也就可以证明出,俞平伯先生所说的第一点,高鹗在所依据的古本中,没有看到过柳五儿已死的内容是不对的。

  通过以上对两个错误观点的反驳,也就相应的证明出了,俞平伯先生所说的第二点是正确的。高鹗曾经修改过八十回本,将那一节文字删去,使他底补作不至自相矛盾。

  那么弄清楚了高鹗这一行为的原因之后,便就出现了这个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高鹗补《红楼梦》为什么要废这么大劲的,让柳五儿‘起死回生’呢?我们知道在高鹗续补出百二十回《红楼梦》之前。那个八十回本德《红楼梦》已在世上流传了二十多年了。柳五儿已死这一事实,已是被很多人都知道的。那高鹗不惜冒着被人指笑的‘危险’,来安排一个已死的人再次出场,这有什么意义呢?

  关于这个问题,请大家随着我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

  我们在读高鹗所续补的四十回《红楼梦》时,我想大家一定能够多次的看到,“贾宝玉或者别的人怀念晴雯”这样内容。像‘人亡物在公子填词’,‘侯芳魂五儿承错爱’这样的回目,都是直接或间接的为怀念晴雯而专门用的篇幅。通过书中描写的那些内容,,我们也不难看出在后四十回中贾宝玉对已死去的晴雯,是多么的怀念,多么的喜爱和多么的愧疚。

  可是在这里我认为,以其说是贾宝玉对晴雯的怀念和喜爱,不如说是高鹗对晴雯的怀念和喜爱。我们都知道,每个人的作品,特别是文学作品。都是含有作者自己的感情好恶在内的。尽管高鹗是在续书,是在跟着别人的脚步走,而并非自己完完全全的创作。可是《红楼梦》八十回后的许多细节,续书者是很难捉摸到曹雪芹的本意的。因而续书者也就免不了要掺杂进作者自己的一些主观创作。既然是创作,那也就不可避免的掺杂进高鹗自己的一些感情在内。其实这样的现象,在高鹗所续补的《红楼梦》中比比皆是。但是我认为,高鹗本人对晴雯的怀念和喜爱,也就是其中的一例。

  在高鹗所补的共四十回的内容中,关于怀念晴雯的地方多达四处之多(可能由于我看书看的不细,这样的地方还会更多)。分别有第八十二回,第八十九回,第一百零九回等处。可以说对晴雯的怀念贯串了后四十回的整部书中。续书者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写出一两笔对晴雯的怀念。其中第八十二回,续书者还借袭人之口说出了“想如今宝玉有了功课,丫头们可也没有饥荒了,早要如此,晴雯何至弄到没有结果。。。”这样的话,可见这种怀念所含有的感情之深,情感之多。

  另外在续书者的全部四十回书中,几乎很少有几首像样的诗词。和曹雪芹的‘正宗《红楼梦》’里的诗词,在数量和质量上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人间。就是把高鹗所补的全部诗词联句,包括书信统计起来,也不过三十首左右。可是在这三十首不怎么样的诗词中,却有一首,可以说是唯一的一首,既完整又美妙的词。就是贾宝玉追念晴雯的那首《望江南》。可能有的学者和专家会批判这首《望江南》水平一点也不高。比较起曹雪芹写给晴雯的《芙蓉女儿诔》来,就是班门弄斧,有着天壤之别。可是我觉得这一首《望江南》,是高鹗在他的四十回书中,写的最用心,赋予的感情最多,也是写的最好的一首词作。

  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去指责高鹗的写作水平。续《红楼梦》是每一人的自由,怀念晴雯并给她写词,也是每个人的自由。写得好不好是作者自己的事。他不会伤害到我们任何别的人。在这里,可能你们看到的是高鹗在班门弄斧,而我却看的是高鹗对晴雯真心实意的怀念。看到的是,高鹗对晴雯死去的深深遗憾。我觉得也正是因为此,续书者,才会不惜在《芙蓉女儿诔》的这个强大压力下,‘不自量力’的再去为晴雯填一首《望江南》。

  在八十回后的《红楼梦》中,我们没有确切的理由相信,这样怀念晴雯是曹雪芹的原意。也不太能确信,贾宝玉对晴雯的怀念应该如此的强烈。我们能够相信的只能是高鹗在安排贾宝玉这样对晴雯念念不忘。

  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人忍不住要问了。是不是跑题了?怎么和‘柳五儿起死回生’这个话题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关系!我认为这个问题的原因就在晴雯这里。首先,续书者高鹗是太喜欢和怀念晴雯了。可是晴雯这个人物的全部戏份,已经被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给全部写完了。并且在关于晴雯的那首《芙蓉女儿诔》的强大压力之下。续书者是不可能也没有办法,再让晴雯这个人物走到他的笔下来的。于是,我断定续书者便选择了和晴雯有几分类似的柳五儿这个形象来代替晴雯。正像书中第一百零九回中,“五儿承错爱”那一节文字,说的那样“(宝玉)忽又想起凤姐说五儿给晴雯脱了个影儿,因将想晴雯的心,又移在了五儿身上”。“偷偷的看五儿,越看越像晴雯。不觉呆性复发。”。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续书者才会使柳五儿‘起死回生’。让柳五儿这个形象来代替晴雯,以解续书者自己想写晴雯而又不能写的这样一个困处。同时也使得续书者在其所续的后四十回书中那些欲吐之言,欲写之文,不受限制的一吐而快。

  重写柳五儿这个形象,一可以更加明白的显现出,贾宝玉对已死去的晴雯的喜爱,怀念和追悔。二来,通过续书者用“柳五儿起死回生”这一艺术手法,也可给我们读者和续书者一种心灵上的满足。第三,还是因为,‘柳五儿已死’的证据在前八十回中,本来就相对的比较模糊。而让这样一个人‘复活’,在写作的技术上又相对的比较容易。因而我认为,正是因为上述这三个原因。续书者才会不惜冒‘大不韪’来安排‘柳五儿起死回生’这一段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敬的故事来。

  (由于后四十回的作者,是不是高鹗。争议还很大。而我本人也不太愿意相信,所以我在本文中写到续书者的时候,时而用‘高鹗’,时而用‘续书者’这正说明了我的困惑。

红楼梦中丫鬟司棋与潘又安的爱情悲剧

  司棋是贾府二小姐迎春房里的大丫鬟,她的主人老实、懦弱,人称“二木头”,而有其主未必有其仆,司棋却是个性格相当刚烈的姑娘。她生得“高大健壮”,曾因为一碗炖鸡蛋带着小丫头们大闹厨房,弄得鸡飞狗跳。司棋是贾府的家生子,父母、叔叔婶娘、表弟等七姑八姨一大堆都在贾府当差。她婶娘秦显家的在一场明争暗斗中,败给了大观园的厨娘柳嫂子,她的大闹厨房说不准也与此有关。

  司棋与表弟潘又安相恋,因在园中幽会事发而被逐。从书中描写来看,她是失身于潘又安的,故后来拼死抗命,非表弟潘又安不嫁。司棋性格最终的塑造完成,是在第92回(骂高鹗者敬请见谅,千万不要因为我又提及后40回而引发雷霆之怒),司棋说“一个女人配一个男人,我一时失脚上了他的当,就是他的人了,决不肯再失身给别人的。”“若是他不改心,我在妈跟前磕了头,只当是我死了,他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就是讨饭吃也是愿意的!”她母亲气得了不得,哭着骂着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偏不给他,你敢怎么着!”司棋便一头撞在墙上,把脑袋撞破,鲜血直流,竟死了。小潘本是发了财回来找司棋的,见此惨状,他抬来两口棺材,“忙着把司棋收拾了,也不啼哭,眼错不见,把带的小刀子往脖子上一抹,也就抹死了”。这个双双殉情而死的情节,并不比尤三姐之死逊色,每读至此,我都是相当感动的。

  一般评论者都说,司棋是反抗封建礼教、追求自由婚姻的一个光彩照人的正面形象,我看这个评价并不为过。虽然这个悲壮的结局出现在后40回里,是由高鹗最终完成,但由于这一情节精彩感人,具有典型意义,几乎所有的戏剧、影视作品都保留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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