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名: 祢衡
字 号: 正平
所处时代: 东汉末年
民族族群: 汉
出生地: 平原郡
出生时间: 173年
去世时间: 198年
主要作品: 《鹦鹉赋》《吊张衡文》
揭秘三国狂人祢衡:辱曹操、辱刘表、辱黄祖!
东汉后期,皇帝无能,大权旁落,军阀纷纷割据混战。文人学士,谋求的是建功立业,辅佐明主,往往东奔西走,为功名富贵卖身投靠,仰人鼻息。祢衡却偏偏不理这一套,视天下英雄如粪土,也便有了三骂权臣的豪气。
一、击鼓辱曹、蔑视权贵
祢衡,出生于东汉末年,从小就聪明伶俐,被誉为神童,在当地很有名气。长大后,更是博学多才,善于论辩,名声越来越响。当时的名士孔融非常欣赏他,认为这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特地写了荐表,把他推荐给汉献帝。可汉献帝只是一个挂名天子,没有实权,什么事都要听命于独揽朝政大权的曹操,便把荐表交给了曹操,由他去作主。由于孔融也常在曹操面前称赞祢衡的才学,曹操又是一个善于网罗人才的人,便也想趁机把祢衡笼络过来,为他所用,于是传命召见。可是,祢衡却是一个饱读诗书、正统观念浓烈的人,对权臣的专权十分不满。听到曹操的召见,就自称得了狂病,不肯前往,并且,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在那个小报告盛行的年代,祢衡的表现自然早有人上报了曹操。曹操是什么人?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袅雄。但曹操也是聪明人,知道如果就这样杀了他,必然会给人留下不容才的坏名声。于是,就把称祢任命为鼓吏,先羞辱一下他再说。
祢衡来到曹操的大帐,面对曹操和手下众人的冷漠,不以为意,又在与曹操的问答中借机把曹操集团的能士谋臣大大地贬损了一通。说荀彧、郭嘉等文士,不过只能干点儿吊丧看坟、关门闭户的活;张辽、许褚等武将,也只配放马送信、砌墙杀狗;至于其他人,更是酒囊饭袋、衣服架子而已。气得张辽当时就要拔剑砍了他。还是曹操的涵养好,止住张辽说:“这个狂妄的家伙,虽没有真正治世救国的本事,却在文人间骗了个虚名。今天我们要这样杀了他,反而是抬举他了。他不是自以为是天下第一能人吗?就让他当一名鼓手,看他羞也不羞。”
鼓手是什么?是仆役干的活,没有一点地位与面子可言,但祢衡并不推辞。
到了曹操大宴群宾的日子,命令祢衡出场击鼓助兴。祢衡也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故意穿了一身破衣服来到曹操的面前准备击鼓。一个小官制止他说:“为什么不去换衣服?这身破衣裳怎么能进到这种正式的场合?”祢衡说:“好啊,那就换吧”。于是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件件的把身上衣物脱净,直到一丝不挂。再慢慢悠悠地换上专为鼓吏准备的工作服,然后,击鼓,无半丝异色,更无一点羞愧。
满室之人个个目瞪口呆,但曹操毕竟是曹操,哈哈大笑:“好,这个小子有点本事,我本来想辱他,却让他把我羞了。”
孔融散席后,把祢衡数落了一顿,祢衡答应去给曹操谢罪。孔融又跑去告诉曹操,曹操一看,这个小子终于要低头,好,让他来。可是,祢衡哪是真要低头?他是在击鼓之时,没有来得及说话,现在,要找机会把肚子里的话骂个痛快。来到曹操大营外,也不通报,也不进营,就坐在营门边开骂,把曹操那些专权、欺君、笼络人才、培植自己势力的行为骂了个遍,骂到兴起处,还不时的拿棍子敲地,真有点泼妇骂街的架式。营门的小官报告曹操后,这回,曹操是真忍不住了。对孔融说:“这个小子,真是让人生气。我杀他,不过像杀个麻雀耗子一样容易,可是我不杀他,但我也不容他了。”命人把他送到另一个军阀刘表那里。
曹操这样做自有他的考虑,可是,手下众人却觉得太便宜了祢衡,想趁称衡走之前替曹操出了这口恶气。到了祢衡走的那天,众人就在许昌东门外摆下酒宴,并告诉祢衡要给他送行。祢衡到来后,大家按事先商量的那样谁也不起身,也不招呼祢衡,一个个坐在那里置之不理。谁想祢衡更有绝的,早就知道这帮人不会有什么好意,干脆来一个将计就计,一坐下就嚎啕大哭起来。大家摸不着头脑,不能不说话了,问他为什么哭,祢衡答道:“你们都不说话,也不动,我就像坐在坟堆里,四周都是尸体,怎么能够不哭两声呢?”可叹那些谋士才不如人,自取其辱。
二、过目成诵、才华出众
曹操把祢衡送到刘表那里,本意是想借刘表之手杀掉祢衡。因为他知道,祢衡本性张狂,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更不会把刘表放在眼里。
刘表和荆州(今湖南常德及周围地区)的士大夫们也早就听说过祢衡的名气,所以他到来后,不仅没人轻视他,反而对他都很尊重。刘表尤其喜欢祢衡的文才和学问,荆州官府的文书信件,都要请祢衡过目审定后才能发放下去。但祢衡毕竟不会把刘表这个比曹操还小的军阀放在眼里,根本不给刘表面子,时间一长,刘表就受不了了。有一次,刘表实在气得不行,动了杀机,却也不愿意承担杀害才子的名声,中了曹操的借刀杀人之计。就又把祢衡派到了脾气更坏的江夏(今湖北安陆西南)太守黄祖那里。
谁知黄祖竟也是个爱才之人,对祢衡也很尊重,知道祢衡的文才很高,就让他帮忙起草文书。不论是什么文稿,祢衡总是一挥而成,而且总是写得非常得体,符合黄祖的要求,而且许多话是黄祖自己想说而说不出的。把黄祖高兴地不得了,拉着祢衡的手激动地说:“先生,你真是大才,说出了我肚里想说的话。”
黄祖的大儿子黄射,和祢衡的关系最好。有一回两人一起出去玩,途中看见了名士蔡邕写的一块碑文。回来后,黄射一个劲儿的夸那个碑文写得好,还说可惜当时没带纸笔不能抄下来慢慢欣赏。祢衡说:“我看过一遍就记住了,你如真的想要,我给你写出来就是了。”说着,就动笔给黄射默写了一份。黄射不相信祢衡有过目不忘的才能,暗暗地派了个人去抄那碑文,回来一对照,和祢衡写的一模一样。在一次宴会上,一位客人带了一只珍贵的鹦鹉给黄射,黄射对祢衡说:“这只鹦鹉送给你,但是你要写一篇关于鹤鹉的文章,过几天让我们大家欣赏。”祢衡说:“一篇小文还用得着写上几天?拿纸笔来。”在宴席上即兴创作,时间不长就写完,一个字也没有修改,留下了“文无加点”的佳话。众人传看,字字珠矶,纷纷盛赞祢衡的才华。
尽管祢衡也一度与这些人相处的很好,但他看不上这些大小军阀的本性却没有丝毫改变。一天,黄祖在船上宴客,祢衡的怪脾气又上来了,出言不逊。黄祖数说了他几句,他竟当众大骂黄祖。黄祖的坏脾气也终于发作了,一怒之下,叫人把祢衡捆起来打,祢衡岂能受他这一套?骂不绝口,于是黄祖命人把他拉上岸去处死。黄射当时不在船上,听说祢衡出事之后,连鞋都来了不及穿,光着脚就跑来营救,可惜终归是迟了一步,祢衡的头已经砍下来了,年仅二十五岁。
曹操听到祢衡死在黄祖的刀下后,笑着对众人说:“这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呆子,哪用我来亲自杀他?”
祢衡生活在东汉末年的动乱时期,社会的正常秩序已经被严重破坏,军阀混战、权臣当道的局面令许多有才之士归隐林间。祢衡虽风云际会地被推到了历史的前台,但他那清正、刚烈、傲岸的个性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的狂骂是一种对当权者的特殊反抗方式,他的自由放任心态、特立独行品性和惊世骇俗作为,也是非常时期自我人生价值的特殊实现形式。
祢衡击鼓骂曹:中国古代的一种“裸体行为艺术”
中国的“穿衣文化”早在自商代就已经形成了,这一层或厚或薄的衣衫,恐怕就是我们的“铠甲”了,为我们抵御着生活里风霜雨雪十八般兵器的侵袭,也是我们最后的一层防护,等同于软体动物的硬壳。可是,抛开衣服的这层意义不说,衣服对于人类来说始终是一个问题,因为自古至今人们动不动就要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全身精光,裸身以对。
人们广为熟知的京剧《击鼓骂曹》说的就是一次裸体行为艺术,祢衡裸身击鼓骂曹操。《后汉书》里记载,孔融与祢衡交好,多次在曹操面前推荐他。曹操听说祢衡善击鼓,就招他担任了一个掌鼓的小吏。一天曹操大宴宾客,让祢衡穿着制服击鼓,趁机羞辱他一番。于是,祢衡当即不动声色地当众脱光衣服……表演完之后,也毫无羞愧之色。曹操非常尴尬,质问祢衡庙堂之上为何裸身,祢衡说是“以显清白之体”。接着,祢衡如连珠炮一般铿锵有力酣畅淋漓地大骂曹操是一个通体污秽的浊物……
魏晋之际的竹林名士刘伶,在家里喝酒,赤身裸体,客人们来访,他也不回避,坦然相见毫无愧色。他说:“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为什么钻到我裤子里来?”加上这句精彩的解说词,他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最前卫的行为艺术之一。千百年来,刘伶被人津津乐道,不是说他没教养,而是赞扬他特立独行的真性情。他可能觉得,人在外面衣冠楚楚装模作样,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活得很假,回到家里,脱去裹在身上的伪包装,彻底解放,还一个真我,“幕天席地,纵意所如”。
同样是玩世不恭、才华横溢,比起祢衡来,明朝江南四才子之一的唐寅,就显得聪明多了。 当时的皇帝明武宗朱厚照昏庸无能,宁王朱宸濠想要取而代之,于是暗中练兵,招贤纳士,重金聘请唐寅。唐寅后来发现宁王有异心,恐怕事发后牵连自己,遂生去意。《明史》记载他装疯卖傻醉酒癫狂,还脱了衣服去裸奔……宁王实在受不了,就把他放还了。之后,唐寅在桃花坞建筑房屋,饮酒作乐,花前坐花下眠……
祢衡之裸,击鼓骂曹,是故意为之,目的是要告诉曹操,老子不是好惹的;刘伶之裸,是率性而为,属于自娱自乐,一番话让人对其生出些许敬仰;唐寅之裸,虽是明哲保身,可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必要为他人陪葬。本来裸身之事不登大雅之堂,可名士就是名士,经他们这么一折腾,却也裸出了无尽的风采和境界。
其实,这些人或许并不是要放弃这层衣衫,这身的“铠甲”。恰恰相反,他们更需要铠甲。因为他们或许更脆弱,貌似坚强,只有用肉体来抵御,或者说是把裸体作为一种武器,别无其他的法子了,就像三国的弥衡,他除了能赤身裸体击鼓骂曹之外,又能把曹操怎么样呢?!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弥衡看不惯曹操,演了一出裸身击鼓骂曹的悲喜剧又如何呢?曹操依然是奸雄,还握着刀把子,你裸身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死在武夫黄祖的手里。你看人家司马懿父子,也没有裸身,衣袂飘动之间,就静悄悄地把曹氏政权拿到了自己手里。改天换日,解决了大问题,不穿着衣服是难以想象的。
以上的“裸体”都是大老爷们的,古代妇女动不动就裸一下,中外鲜闻。如今,女士们也继承了这一传统,乌克兰的一个女权主义组织FEMEN,进行抗议而著称,她们是以裸体作为武器的鲜明的体现者,看到她们花枝乱颤活色生香地被警察们追逐、拉扯、抱抬,娇躯颤颤,娇声莺莺,着实让一众观者有些忍俊不禁。她们以身体作为政治抗争武器的出位行为也招致不少争议,但FEMEN的创办人依然认为,唯一让她们的诉求被听见的方法,就是“脱掉衣服”。
重视文化的曹操为何对“文学青年”祢衡下毒手?
在东汉末年这样一个时局混乱、群雄逐鹿的动荡年代,曹操之所以能够除袁术、破吕布、灭袁绍、定刘表,最终脱颖而出,统一中原,纵横朝野,把持政局,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实行了“唯才是举”的用人机制。
广泛地吸收和笼络文人名士,是曹操在用人机制上的一项重要举措,哪怕这个人曾经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一无是处。陈琳在那篇慷慨激愤、极富煽动力的讨曹檄文中,历数了曹操“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的种种罪行,怒斥了曹操的祖宗,甚至把曹操骂为“桀虏”和“人鬼”,可算是把曹操得罪透了。曹操看到这篇檄文时,不禁被陈琳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笔锋所震惊,当时虽然卧病在床,但还是忍不住一跃而起,连连称赞陈琳的文才绝佳。袁绍败亡后,陈琳被抓去见曹操,表示愿意归顺,曹操因“爱怜其才”,所以赦之不咎,命为从事,署为司空军师祭酒,后又徙为丞相门下督。曹操在重用陈琳的同时,也经常与他在文学方面交流和探讨,对他的作品,曹操竟不能为之增减一字。
对于像陈琳这样的“仇人”,曹操都可以不计前嫌,为我所用。那么,对于手下其他声名远播的文人名士,曹操应该倍加珍惜,极力推崇才是。然而,曹操却表现出了让人惊讶的言行举动,先后辱祢衡、诛孔融、杀崔琰、灭杨修,上演了一场场侮辱、屠杀文人名士的惨剧,让人不可思议。
祢衡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作为一名文坛新秀,袮衡自恃其才,不知天高地厚,甚至目中无人,粪土一切,似乎带有一些狂悖型精神病症。尤其是在被孔融吹捧为“不可多得”的“非常之宝”后,祢衡更加狂妄失常,甚至有了许都城内除“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馀子碌碌,莫足数也”的感觉。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位丝毫不懂政治的文学青年,竟然在曹操面前出言不逊,大放厥词,引起了曹操的强烈愤恨和不满。对付这样一个不识时务、自命清高、蔑视权贵的酸腐文人,曹操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办法,那就是通过“不命坐”“令为鼓吏”和“不起身相送”等方式,在礼法上有意怠慢,在人格上极力羞辱。曹操并不是不想杀祢衡,只是想到祢衡不过是一个狂傻之徒,顶多会恶语中伤、胡说八道,不会危及自己的统治;再者自己霸业未成,如果杀掉祢衡就会冷了人心,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油然而生,何不借刘表之手除掉眼中钉、肉中刺,果然,祢衡到了荆州后因出言不逊,结果被一介武夫黄祖砍下脑袋。曹操知道后得意地笑着说:“腐儒舌剑,反自杀矣!”
与三国“愤青”祢衡不同的是,孔融不仅仅是文学家,更是一位政治家。作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孔融官高名远,众望所归,顺理成章地成为知识分子的一代领袖。名士出身的孔融向来看不起曹操,丧失地盘来到许都后,孔融认为自己是在为汉献帝做事,而不是为曹操效劳,不买曹操的账,这让大权在握的曹操觉得很窝火。孔融学问很大,但政治上不够成熟;勇气不小,但缺乏斗争经验;过于自信,以至于对时局经常错误判断。他与“高级俘虏”汉献帝来往过于亲密,甚至动不动就瞒着曹操上表,遭到了曹操的猜忌。不仅如此,他还多次借机嘲讽和指责曹操。他用“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的比喻,来讽刺曹操把自己喜欢的甄氏让给儿子曹丕;用“肃慎氏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的话语,来嘲弄曹操不值得大动干戈远征乌桓;用“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孔非百觚,无以堪上圣”的怪论,来反对曹操禁酒等,这让自以为是的曹操觉得很难堪。思想领域的不同和政治见解的分歧,以及孔融在大政方针上再三地公开与自己唱反调,使曹操心怀嫉恨,杀孔融的念头早已萌生。但由于北方局势还不稳定,加上孔融的名声远播,曹操不便对他怎样。到了建安十三年,北方局面已定,曹操在着手实施他的统一大业的前夕,为了排除内部干扰,便授意部下诬告孔融“欲规不轨”,又曾与祢衡“跌荡放言”,将孔融杀害弃市,两个儿子也未能幸免。这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与祢衡和孔融相比,崔琰算不上是一个完全的文人,但他却代表着当时整个贵族集团,也代表着聚集文化精英的士大夫阶层。崔琰虽然表面上归顺曹操,但打心眼里不服,尤其是对曹操自封魏王这种僭越行为更是义愤填膺。对于经自己举荐却赞同曹操称王的门生杨训,崔琰忍无可忍,有话要说,索性以前辈的口气给杨训写了一封义正词严的书信,里面竟有“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的“反句”。曹操知道后,勃然大怒,于是将其关押。可崔琰在关押期间并不老实,竟然还“通宾客,门若市人”,与那些不肯降服的士大夫阶层搞反动聚会和非法活动,这是让曹操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想到崔琰平日里的阳奉阴违和关键时候的节外生枝,曹操杀心顿起,于是利用“文字狱”的方式除掉了这位爱出风头的名流。
不少人认为杨修是因为他的才华外露,被曹操出于嫉妒而杀害,其实不尽然。曹操不但欣赏杨修的才华,而且对其“委以钱粮重任”,早晚“多有教诲”。如果单纯地因为嫉妒,曹操决不会把这个多次扫自己面子的人留在身边近20年。曹操之所以在死前的一年杀掉杨修,是因为杨修作为文人,已经深深地卷进了宫廷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杀掉杨修,不过是曹操为了身后接班人的安全,所采取的一种必要手段。在曹操比较欣赏的两个儿子中,杨修是站在曹植这一边的。他在为曹植能够继承王位的问题上,出谋划策,纠集势力,成为反对曹丕的政治共同体。不过曹植因为“华而不实”,并不被曹操喜欢。再者,杨修作为曹植的嫡系党羽,为其在谋取王位上出的一些馊主意,多次被曹操拆穿,是曹操对杨修由厌恶而逐渐起杀心的重要因素。为了保证自己死后权力的顺利交接,为了避免曹丕、曹植兄弟二人日后的明争暗斗,所以曹操随便找了个“泄密”和“扰乱军心”的理由,便果断地砍下了杨修的头颅,防患于未然。
曹操一方面实行“唯才是举”,吸收、笼络和重用知识分子,一方面又坚持“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用人原则。对于愿意臣服归顺于自己的文人,曹操可以给他们高官厚禄,可以与他们推心置腹,尊重爱护;可对于那些不肯服膺,不愿与自己合作,甚至别有用心的知识阶层精英,曹操却不惜背上屠杀知识分子的千古骂名,也要对他们下狠手、下毒手,这是他对文人惯用的一种统治手段。
曹操是位大文人,他重视文化,理解文化,更知道文人是不能随便杀的,但当他的政治统治受到知识分子的攻击和威胁时,文学家的曹操自然就会让位于政治家的曹操,只有通过政治手段,利用“铁血政策”,才能扫清口舌和文字障碍,实现“以曹代刘”的政治目的。对于曹操来说,杀掉几个不识时务的异己文人,是一项投资小、见效快的高压统治捷径,既能肃清耳根,又能杀一儆百,何乐而不为呢?
曹操为什么残杀孔融,杨修,祢衡这些文人?
在东汉末年这样一个时局混乱、群雄逐鹿的动荡年代,曹操之所以能够除袁术、破吕布、灭袁绍、定刘表,最终脱颖而出,统一中原,纵横朝野,把持政局,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实行了“唯才是举”的用人机制。
广泛地吸收和笼络文人名士,是曹操在用人机制上的一项重要举措,哪怕这个人曾经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一无是处。陈琳在那篇慷慨激愤、极富煽动力的讨曹檄文中,历数了曹操“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的种种罪行,怒斥了曹操的祖宗,甚至把曹操骂为“桀虏”和“人鬼”,可算是把曹操得罪透了。曹操看到这篇檄文时,不禁被陈琳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笔锋所震惊,当时虽然卧病在床,但还是忍不住一跃而起,连连称赞陈琳的文才绝佳。袁绍败亡后,陈琳被抓去见曹操,表示愿意归顺,曹操因“爱怜其才”,所以赦之不咎,命为从事,署为司空军师祭酒,后又徙为丞相门下督。曹操在重用陈琳的同时,也经常与他在文学方面交流和探讨,对他的作品,曹操竟不能为之增减一字。
对于像陈琳这样的“仇人”,曹操都可以不计前嫌,为我所用。那么,对于手下其他声名远播的文人名士,曹操应该倍加珍惜,极力推崇才是。然而,曹操却表现出了让人惊讶的言行举动,先后辱祢衡、诛孔融、杀崔琰、灭杨修,上演了一场场侮辱、屠杀文人名士的惨剧,让人不可思议。
祢衡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作为一名文坛新秀,袮衡自恃其才,不知天高地厚,甚至目中无人,粪土一切,似乎带有一些狂悖型精神病症。尤其是在被孔融吹捧为“不可多得”的“非常之宝”后,祢衡更加狂妄失常,甚至有了许都城内除“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馀子碌碌,莫足数也”的感觉。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位丝毫不懂政治的文学青年,竟然在曹操面前出言不逊,大放厥词,引起了曹操的强烈愤恨和不满。对付这样一个不识时务、自命清高、蔑视权贵的酸腐文人,曹操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办法,那就是通过“不命坐”“令为鼓吏”和“不起身相送”等方式,在礼法上有意怠慢,在人格上极力羞辱。曹操并不是不想杀祢衡,只是想到祢衡不过是一个狂傻之徒,顶多会恶语中伤、胡说八道,不会危及自己的统治;再者自己霸业未成,如果杀掉祢衡就会冷了人心,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油然而生,何不借刘表之手除掉眼中钉、肉中刺,果然,祢衡到了荆州后因出言不逊,结果被一介武夫黄祖砍下脑袋。曹操知道后得意地笑着说:“腐儒舌剑,反自杀矣!”
与三国“愤青”祢衡不同的是,孔融不仅仅是文学家,更是一位政治家。作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孔融官高名远,众望所归,顺理成章地成为知识分子的一代领袖。名士出身的孔融向来看不起曹操,丧失地盘来到许都后,孔融认为自己是在为汉献帝做事,而不是为曹操效劳,不买曹操的账,这让大权在握的曹操觉得很窝火。孔融学问很大,但政治上不够成熟;勇气不小,但缺乏斗争经验;过于自信,以至于对时局经常错误判断。他与“高级俘虏”汉献帝来往过于亲密,甚至动不动就瞒着曹操上表,遭到了曹操的猜忌。不仅如此,他还多次借机嘲讽和指责曹操。他用“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的比喻,来讽刺曹操把自己喜欢的甄氏让给儿子曹丕;用“肃慎氏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的话语,来嘲弄曹操不值得大动干戈远征乌桓;用“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孔非百觚,无以堪上圣”的怪论,来反对曹操禁酒等,这让自以为是的曹操觉得很难堪。思想领域的不同和政治见解的分歧,以及孔融在大政方针上再三地公开与自己唱反调,使曹操心怀嫉恨,杀孔融的念头早已萌生。但由于北方局势还不稳定,加上孔融的名声远播,曹操不便对他怎样。到了建安十三年,北方局面已定,曹操在着手实施他的统一大业的前夕,为了排除内部干扰,便授意部下诬告孔融“欲规不轨”,又曾与祢衡“跌荡放言”,将孔融杀害弃市,两个儿子也未能幸免。这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与祢衡和孔融相比,崔琰算不上是一个完全的文人,但他却代表着当时整个贵族集团,也代表着聚集文化精英的士大夫阶层。崔琰虽然表面上归顺曹操,但打心眼里不服,尤其是对曹操自封魏王这种僭越行为更是义愤填膺。对于经自己举荐却赞同曹操称王的门生杨训,崔琰忍无可忍,有话要说,索性以前辈的口气给杨训写了一封义正词严的书信,里面竟有“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的“反句”。曹操知道后,勃然大怒,于是将其关押。可崔琰在关押期间并不老实,竟然还“通宾客,门若市人”,与那些不肯降服的士大夫阶层搞反动聚会和非法活动,这是让曹操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想到崔琰平日里的阳奉阴违和关键时候的节外生枝,曹操杀心顿起,于是利用“文字狱”的方式除掉了这位爱出风头的名流。
不少人认为杨修是因为他的才华外露,被曹操出于嫉妒而杀害,其实不尽然。曹操不但欣赏杨修的才华,而且对其“委以钱粮重任”,早晚“多有教诲”。如果单纯地因为嫉妒,曹操决不会把这个多次扫自己面子的人留在身边近20年。曹操之所以在死前的一年杀掉杨修,是因为杨修作为文人,已经深深地卷进了宫廷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杀掉杨修,不过是曹操为了身后接班人的安全,所采取的一种必要手段。在曹操比较欣赏的两个儿子中,杨修是站在曹植这一边的。他在为曹植能够继承王位的问题上,出谋划策,纠集势力,成为反对曹丕的政治共同体。不过曹植因为“华而不实”,并不被曹操喜欢。再者,杨修作为曹植的嫡系党羽,为其在谋取王位上出的一些馊主意,多次被曹操拆穿,是曹操对杨修由厌恶而逐渐起杀心的重要因素。为了保证自己死后权力的顺利交接,为了避免曹丕、曹植兄弟二人日后的明争暗斗,所以曹操随便找了个“泄密”和“扰乱军心”的理由,便果断地砍下了杨修的头颅,防患于未然。
曹操一方面实行“唯才是举”,吸收、笼络和重用知识分子,一方面又坚持“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用人原则。对于愿意臣服归顺于自己的文人,曹操可以给他们高官厚禄,可以与他们推心置腹,尊重爱护;可对于那些不肯服膺,不愿与自己合作,甚至别有用心的知识阶层精英,曹操却不惜背上屠杀知识分子的千古骂名,也要对他们下狠手、下毒手,这是他对文人惯用的一种统治手段。
曹操是位大文人,他重视文化,理解文化,更知道文人是不能随便杀的,但当他的政治统治受到知识分子的攻击和威胁时,文学家的曹操自然就会让位于政治家的曹操,只有通过政治手段,利用“铁血政策”,才能扫清口舌和文字障碍,实现“以曹代刘”的政治目的。对于曹操来说,杀掉几个不识时务的异己文人,是一项投资小、见效快的高压统治捷径,既能肃清耳根,又能杀一儆百,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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