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峦北魏名将

中文名称:邢峦

出生地:河间鄚(今任丘)

出生日期:464年

逝世日期:514年

职业:北魏名将

字:洪宾

谥号:文定

南北朝时期北魏名将:邢峦的生平事迹简介

邢峦(464年-514年),字洪宾,河间鄚(今任丘)人。南北朝时期北魏名将。延昌三年(514年),邢峦得暴病死,年仅51岁,魏宣武帝念其生前战功卓著,下诏书赐给布四百匹,朝服一袭,办理丧事。并追赠车骑大将军,瀛州刺吏,谥号文定。葬于瀛州武垣县永贵乡崇仁里(今河间市沙洼乡南冬村)。

《魏书·邢峦传》记载:邢峦出生于官宦世家,少时勤奋好学,常自带书籍到处寻师求教,博览群书,有文才干略,州郡相继上表向朝廷推荐,后被选拔入朝,初任中书博士,后擢升员外散骑侍郎。孝文帝(元宏)对他非常赏识,于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正月派他出使南齐。一年后回朝,任通直郎,后改中书侍郎,经常参与机要朝政。不久兼任黄门郎,负责掌管朝廷机要,重要文件均由他起草。后因随驾征汉北有功,官拜正黄门兼御史中尉、瀛州大中正,不久升任散骑常侍兼尚书。宣武帝(元恪)即位之初(公元500年),邢峦实授尚书职务。当时的北魏王朝,随着各地陆续朝贡,外蕃商人也相继而来,促进了商业的发展。但与之俱来的是社会上乃至朝廷中出现了重商轻农,尚奢华弃节俭的倾向。于是,邢峦向皇帝上书劝谏"重粟帛轻金宝",因为"粟帛乃安国育民之方,金宝是虚华损德之物",宣武帝接受了他的进谏。

北魏正始元年(公元504年)闰十二月,南梁的秦、梁二州行事夏侯道迁带着汉中土地归顺了北魏。宣武帝诏加邢峦"持节都督征梁汉诸军事,兼理镇西将军",并授权"进退征摄得以便宜行事"前去安抚,到汉中后,先后平定了秦、梁二州,又新立巴州。邢峦实授秦梁二州刺使,安西将军。平定巴西,攻取十四郡县,扩地"东西七百,南北千里",回朝后被任命为度支尚书。

正始三年(公元506年),南梁萧衍派兵侵扰徐、兖二州,东南边境相继陷落。朝廷派邢峦为使持节、加安东将军,都督东讨军事,尚书职不变。临行前,皇帝召见他说:"绥靖东南边疆非将军莫可,望将军能建立殊勋,以慰朕心怀。"邢峦回答:"敌人虽连占数城,人数众多,都是送死的犬羊之辈,灭敌之期不远,愿陛下不要以东南为虑。"皇帝高兴地说:"有将军督理军务,朕还忧虑什么呢?"邢峦到前敌后,兵分三路,分头抵御进犯孤山、固城、龟蒙之敌。只经一战,收复了三城,兖州平定。乘胜攻取宿豫,获军粮40余万石。宣武帝赐金书表彰邢峦,赞他"殊勋茂捷,自古莫二",封为平舒县开国伯,食邑五百户。

永平元年(公元508年)十月,豫州彭城人白早生杀死刺使叛变,据城归顺南梁。肖衍派冠军将军齐苟仁带兵驻悬瓠。宣武帝命邢峦持节,加镇南将军,都督南讨诸军事,带领羽林军精锐出师讨伐。邢峦率轻骑八百,日夜兼程,五日到达鲍口,一战将敌击败,平定豫州,斩首白早生。班师回朝以后,宣武帝勉励邢峦说:"卿役不逾时,鸿勋硕美,可谓无愧古人。"

从宿豫大捷以后,邢峦立志修德,不以金钱声色为重。虽屡屡执掌兵权,对军费及物资一点也不多占。平定悬瓠以后,升任殿中尚书加抚军将军小。

邢峦地位低贱时被人嘲笑,翻身以后他怎么做的?

北魏时的邢峦地位低贱,家境贫寒,常常受人欺侮。一次,邢峦家乡的一位富户嫁女。邢峦赶去贺喜,不想富户却拒受他的贺礼,大门都不让他进。

邢峦心中难过,他对亲戚说:似我等下贱之人,处处遭人白眼冷遇,活着实在屈辱,不如死了算了。

邢峦的亲戚素来刚强,听邢峦说出这样没有出息的话来,又痛又恼。他教训了邢峦一顿,告诚道:我们虽然卑贱,但不能自暴白弃,否则还有什么希望呢?你给富户道贺,说明你极重义气,富户不纳,只能说明他是小人。有情有义之人终有出头之日,你对自己要充满信心啊。

邢峦反思之下,觉得亲戚的话在理,情绪一下子好多了。从此,邢峦发奋苦读,做事义字当先,渐渐有了名声。

后来,邢蛮声名远播,州郡相继向朝廷荐举他为官,后经选拔人朝。他为官重义,勤政爱民,于是一路升迁,直至中书侍郎的高位,深得孝文帝的信任。

孝文帝主张迁都洛阳时,多数人表示反对,邢峦却极力拥护。一次,反对迁都的大臣们质问邢密道:为臣者当纠正君主的过失,方不负君臣之义,你受朝廷大恩,只为谄媚皇上,便随声附和,你不惭愧吗?

邢峦面对众人,毫不畏惧,他冷笑一声,出语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君臣之义,却极力阻挠皇上的英明决策,难道不听圣命就是君臣之义?圣上远见卓识,非我等愚钝之人可比,惭愧的应该是你们。

孝文帝听说此事,单独召见邢峦,对邢峦说:你独斗众臣,却占上风,你的勇气可嘉啊。

邢峦回答道:臣不忘陛下大恩,自当极力为朝廷效力。如今陛下遇到难处,臣纵是冒死,也要为陛下分忧。

邢峦的话令孝文帝感动不已,他夸奖邢峦道:许多人对朕的支持是言不由衷的,而你却是说到做到,发自内心。你的忠心联会记住,永远不忘。

都城迁到洛阳之后,许多人仍持观望态度,不想在此久住。邢峦带头修建宅院,一切都搞得井井有条。邢峦的家人问他:大臣们不愿在此,说他日都城必将迁回,你为什么大建宅院呢?一旦事情有变,我们的家产就不直一文了。

邢峦明白家人的担心,他说:我穷困之时以义为先,方有今天的官位。如今我广修宅院,就是要告诉人们我准备在此长住,没有他想。我是在为皇上安抚人心,这既是尽忠,又是行义,什么事能比此事更重要呢?

一日,孝文帝出宫散步,见邢峦的宅院修建得齐整有致,顿感安慰。孝文帝问邢峦建宅之事,邢峦说:陛下迁都洛阳,要建立万世不朽的功业。臣当和陛下共进退,所以要建造可以长期居住的宅院。

孝文帝又一次为邢峦的忠心所感动,他就此事对大臣们说:邢峦不以媚言讨好朕,却时时以行动来贯彻朕的旨意。这不止是忠,更有义。没有义,便不能忠,更不能识大体,舍私利。在这方面,邢峦是你们榜样。

人往往是善变的,道理谁都懂,但是能够整整照此来约束自己的又有几人?在古代,地位越高的人越不讲仁义,这几乎是一条铁律了。而地位底下的人一人都安于现状,看不到自己的潜力和力量,这也是另一条铁律。地位低的时候不要嫌弃自己,地位高的时候记住保持身后的仁义。

北魏名将邢峦:攻占川蜀,压制南梁

邢峦(公元463—514年),字洪宾,河间鄚(今任丘)人。南北朝时期北魏名将。延昌三年(公元514年),邢峦得暴病死,年仅5l岁,宣武帝念其生前战功卓著,下诏书赐给布四百匹,朝服一袭,办理丧事。并追赠车骑大将军,瀛州刺吏,谥号文定。葬于瀛州武垣县永贵乡崇仁里(今河间市沙洼乡南冬村)。

《魏书·邢峦传》记载:邢峦出生于官宦世家,少时勤奋好学,常自带书籍到处寻师求教,博览群书,有文才干略,州郡相继上表向朝廷推荐,后被选拔入朝,初任中书博士,后擢升员外散骑侍郎。孝文帝(元宏)对他非常赏识,于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正月派他出使南齐。一年后回朝,任通直郎,后改中书侍郎,经常参与机要朝政。不久兼任黄门郎,负责掌管朝廷机要,重要文件均由他起草。后因随驾征汉北有功,官拜正黄门兼御史中尉、瀛州大中正,不久升任散骑常侍兼尚书。宣武帝(元恪)即位之初(公元500年),邢峦实授尚书职务。当时的北魏王朝,随着各地陆续朝贡,外蕃商人也相继而来,促进了商业的发展。但与之俱来的是社会上乃至朝廷中出现了重商轻农,尚奢华弃节俭的倾向。于是,邢峦向皇帝上书劝谏“重粟帛轻金宝”,因为“粟帛乃安国育民之方,金宝是虚华损德之物”,宣武帝接受了他的进谏。

北魏正始元年(公元504年)闰十二月,南梁的秦、梁二州行事夏侯道迁带着汉中土地归顺了北魏。宣武帝诏加邢峦“持节都督征梁汉诸军事,兼理镇西将军”,并授权“进退征摄得以便宜行事”前去安抚,到汉中后,先后平定了秦、梁二州,又新立巴州。邢峦实授秦梁二州刺使,安西将军。平定巴西,攻取十四郡县,扩地“东西七百,南北千里”,回朝后被任命为度支尚书。

正始三年(公元506年),南梁肖衍派兵侵扰徐、兖二州,东南边境相继陷落。朝廷派邢峦为使持节、加安东将军,都督东讨军事,尚书职不变。临行前,皇帝召见他说:“绥靖东南边疆非将军莫可,望将军能建立殊勋,以慰朕心怀。”邢峦回答:“敌人虽连占数城,人数众多,都是送死的犬羊之辈,灭敌之期不远,愿陛下不要以东南为虑。”皇帝高兴地说:“有将军督理军务,朕还忧虑什么呢?”邢峦到前敌后,兵分三路,分头抵御进犯孤山、固城、龟蒙之敌。只经一战,收复了三城,兖州平定。乘胜攻取宿豫,获军粮40余万石。宣武帝赐金书表彰邢峦,赞他“殊勋茂捷,自古莫二”,封为平舒县开国伯,食邑五百户。

永平元年(公元508年)十月,豫州彭城人白早生杀死刺使叛变,据城归顺南梁。肖衍派冠军将军齐苟仁带兵驻悬瓠。宣武帝命邢峦持节,加镇南将军,都督南讨诸军事,带领羽林军精锐出师讨伐。邢峦率轻骑八百,日夜兼程,五日到达鲍口,一战将敌击败,平定豫州,斩首白早生。班师回朝以后,宣武帝勉励邢峦说:“卿役不逾时,鸿勋硕美,可谓无愧古人。”

从宿豫大捷以后,邢峦立志修德,不以金钱声色为重。虽屡屡执掌兵权,对军费及物资一点也不多占。平定悬瓠以后,升任殿中尚书加抚军将军小。

史书记载

邢峦,字洪宾,河间鄚人也。五世祖嘏,石勒频征不至。嘏无子,峦高祖盖,自旁宗入后。盖孙颖,字宗敬,以才学知名。世祖时,与范阳卢玄、渤海高允等同时被征。后拜中书侍郎,假通直常侍、宁朔将军、平城子,衔命使于刘义隆。后以病还乡里。久之,世祖访颖于群臣曰:"往忆邢颖长者,有学义,宜侍讲东宫,今其人安在?"司徒崔浩对曰:"颖卧疾在家。"世祖遣太医驰驿就疗。卒,赠冠军将军、定州刺史,谥曰康。子修年,即峦父也,州主簿。

峦少而好学,负帙寻师,家贫厉节,遂博览书传。有文才干略,美须髯,姿貌甚伟。州郡表贡,拜中书博士,迁员外散骑侍郎,为高祖所知赏。兼员外散骑常侍,使于萧赜。还,拜通直郎,转中书侍郎,甚见顾遇,常参座席。高祖因行药至司空府南,见峦宅,遣使谓峦曰:"朝行药至此,见卿宅乃住,东望德馆,情有依然。"峦对曰:"陛下移构中京,方建无穷之业,臣意在与魏升降,宁容不务永年之宅。"高祖谓司空穆亮、仆射李冲曰:"峦之此言,其意不小。"有司奏策秀、孝,诏曰:"秀、孝殊问,经权异策。邢峦才清,可令策秀。"后兼黄门郎。

从征汉北,峦在新野,后至。高祖曰:"伯玉天迷其心,鬼惑其虑;守危邦,固逆主,乃至如此。"峦曰:"新野既摧,众城悉溃,唯有伯玉,不识危机,平殄之辰,事在旦夕。"高祖曰:"至此以来,虽未擒灭,城隍已崩,想在不远。所以缓攻者,正待中书为露布耳。"寻除正黄门、兼御史中尉、瀛州大中正,迁散骑常侍、兼尚书。

世宗初,峦奏曰:"臣闻昔者明王之以德治天下,莫不重粟帛,轻金宝。然粟帛安国育民之方,金玉是虚华损德之物。故先皇深观古今,去诸奢侈。服御尚质,不贵雕镂;所珍在素,不务奇绮。至乃以纸绢为帐扆,铜铁为辔勒。训朝廷以节俭,示百姓以忧务,日夜孜孜,小大必慎。轻贱珠玑,示其无设,府藏之金,裁给而已,更不买积以费国资。逮景明之初,承升平之业,四疆清晏,远迩来同,于是蕃贡继路,商贾交入,诸所献贸,倍多于常。虽加以节约,犹岁损万计,珍货常有余,国用恒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无以支岁。自今非为要须者,请皆不受。"世宗从之。寻正尚书,常侍如故。

萧衍梁秦二州行事夏侯道迁以汉中内附,诏加峦使持节、都督征梁汉诸军事、假镇西将军,进退征摄,得以便宜从事。峦至汉中,白马以西犹未归顺,峦遣宁远将军杨举、统军杨众爱、氾洪雅等领卒六千讨之。军锋所临,贼皆款附,唯补谷戍主何法静据城拒守。举等进师讨之,法静奔溃,乘胜追奔至关城之下,萧衍龙骧将军关城流杂疑李侍叔逆以城降。萧衍辅国将军任僧幼等三十余将,率南安、广长、东洛、大寒、武始、除口、平溪、桶谷诸郡之民七千余户,相继而至。萧衍平西将军李天赐、晋寿太守王景胤等拥众七千,屯据石亭。统军韩多宝等率众击之,破天赐前军赵?者,擒斩一千三百。遣统军李义珍讨晋寿,景胤宵遁,遂平之。诏曰:"峦至彼,须有板官,以怀初附。高下品第,可依征义阳都督之格也。"拜峦使持节、安西将军、梁秦二州刺史。

萧衍巴西太守庞景民恃远不降,峦遣巴州刺史严玄思往攻之,斩景民,巴西悉平。萧衍遣其冠军将军孔陵等率众二万,屯据深坑,冠军将军曾方达固南安,冠军将军任僧褒、辅国将军李畎戍石同。峦统军王足所在击破之,萧衍辅国将军乐保明、宁朔将军李伯度、龙骧将军李思贤,贼遂保回车栅。足又进击衍辅国将军范峻,自余斩获殆将万数。孔陵等收集遗众,奔保梓潼,足又破之,斩衍辅国将军符伯度,其杀伤投溺者万有余人。开地定民,东西七百,南北千里,获郡十四、二部护军及诸县戍,遂逼涪城。峦表曰:

扬州、成都相去万里,陆途既绝,唯资水路。萧衍兄子渊藻,去年四月十三日发扬州,今岁四月四日至蜀。水军西上,非周年不达,外无军援,一可图也。益州顷经刘季连反叛,邓元起攻围,资储散尽,仓库空竭,今犹未复。兼民人丧胆,无复固守之意,二可图也。萧渊藻是裙屐少年,未洽治务,及至益州,便戮邓元超、曹亮宗,临戎斩将,则是驾驭失方。范国惠津渠退败,锁执在狱。今之所任,并非宿将重名,皆是左右少年而已。既不厌民望,多行残暴,民心离解,三可图也。蜀之所恃唯剑阁,今既克南安,已夺其险,据彼界内,三分已一。从南安向涪,方轨任意,前军累破,后众丧魂,四可图也。昔刘禅据一国之地,姜维为佐,邓艾既出绵竹,彼即投降。及苻坚之世,杨安、朱彤三月取汉中,四月至涪城,兵未及州,仲孙逃命。桓温西征,不旬月而平。蜀地昔来恒多不守。况渊藻是萧衍兄子,骨肉至亲,若其逃亡,当无死理。脱军克涪城,渊藻复何宜城中坐而受困?若其出斗,庸蜀之卒唯便刀槊,弓箭至少,假有遥射,弗至伤人,五可图也。

臣闻乘机而动,武之善经;攻昧侮亡,《春秋》明义。未有舍干戚而康时,不征伐而混一。伏惟陛下,纂武文之业,当必世之期;跨中州之饶,兼甲兵之盛;清荡天区,在于今矣。是以践极之初,寿春驰款;先岁命将,义阳克辟。淮外谧以风清,荆沔于焉肃晏。方欲偃甲息兵,候机而动,而天赞休明,时来斯速,虽欲靖戎,理不获已。至使道迁归诚,汉境伫拔。臣以不才,属当戎寄,内省文吏,不以军谋自许,指临汉中,惟规保疆守界。事属艰途,东西寇窃,上凭国威,下仗将士,边帅用命,频有薄捷。藉势乘威,经度大剑,既克南安,据彼要险。前军长迈,已至梓潼,新化之民,翻然怀惠。瞻望涪益,旦夕可屠。正以兵少粮匮,未宜前出。为尔稽缓,惧失民心,则更为寇。今若不取,后图便难,辄率愚管,庶几殄克,如其无功,分受宪坐。且益州殷实,户余十万,比寿春、义阳三倍非匹,可乘可利,实在于兹。若朝廷志存保民,未欲经略,臣之在此,便为无事,乞归侍养,微展乌鸟。

诏曰:"若贼敢窥觎,观机翦扑;如其无也,则安民保境,以悦边心。子蜀之举,更听后敕。方将席卷岷蜀,电扫西南,何得辞以恋亲,中途告退!宜勖令图,务申高略。"峦又表曰:

昔邓艾、钟会率十八万众,倾中国资给,裁得平蜀。所以然者,斗实力故也。况臣才绝古人,智勇又阙,复何宜请二万之众而希平蜀?所以敢者,正以据得要险,士民慕义,此往则易,彼来则难,任力而行,理有可克。今王足前进,已逼涪城;脱得涪城,则益州便是成擒之物,但得之有早晚耳。且梓潼已附,民户数万,朝廷岂得不守之也?若守也,直保境之兵则已一万,臣今请二万五千,所增无几。又剑阁天险,古来所称,张载《铭》云:"世乱则逆,世清斯顺。"此之一言,良可惜矣。臣诚知征戎危事,不易可为,自军度剑阁以来,鬓发中白,忧虑战惧,宁可一日为心。所以勉强者,既得此地而自退不守,恐辜先皇之恩遇,负陛下之爵禄,是以孜孜,频有陈请。且臣之意算,正欲先图涪城,以渐而进。若克涪城,便是中分益州之地,断水陆之冲。彼外无援军,孤城自守,复何能持久哉!臣今欲使军军相次,声势连接,先作万全之计,然后图彼,得之则大克,不得则自全。

又巴西、南郑相离一千四百,去州迢递,恒多生动。昔在南之日,以其统绾势难,故增立巴州,镇静夷獠,梁州藉利,因而表罢。彼土民望,严、蒲、何、杨,非唯五三;族落虽在山居,而多有豪右。文学笺启,往往可观;冠带风流,亦为不少。但以去州既远,不能仕进;至于州纲,无由厕迹。巴境民豪,便是无梁州之分,是以郁怏,多生动静。比建议之始,严玄思自号巴州刺史,克城以来,仍使行事。巴西广袤一千,户余四万,若彼立州,镇摄华獠,则大帖民情。从垫江已还,不复劳征,自为国有。

世宗不从。又王足于涪城辄还,遂不定蜀。

峦既克巴西,遣军主李仲迁守之。仲迁得萧衍将张法养女,有美色,甚惑之。散费兵储,专心酒色,公事谘承,无能见者。峦忿之切齿,仲迁惧,谋叛,城人斩其首,以城降衍将谯希远,巴西遂没。武兴氐杨集起等反叛,峦遣统军傅竖眼讨平之,语在《竖眼传》。峦之初至汉中,从容风雅,接豪右以礼,抚细民以惠。岁余之后,颇因百姓去就,诛灭齐民,藉为奴婢者二百余口,兼商贩聚敛,清论鄙之。征授度支尚书。

时萧衍遣兵侵轶徐兖,缘边镇戍,相继陷没。朝廷忧之,乃以峦为使持节、都督东讨诸军事、安东将军,尚书如故。世宗劳遣峦于东堂曰:"萧衍寇边,旬朔滋甚,诸军舛互,规致连戍陷没,宋鲁之民尤罹汤炭。诚知将军旋京未久,膝下难违,然东南之寄,非将军莫可。将军其勉建殊绩,以称朕怀,自古忠臣亦非无孝也。"峦对曰:"贼虽送死连城,犬羊众盛,然逆顺理殊,灭当无远。况臣仗陛下之神算,奉律以摧之,平殄之期可指辰而待。愿陛下勿以东南为虑。"世宗曰:"汉祖有云'金吾击郾,吾无忧矣'。今将军董戎,朕何虑哉。"

先是,萧衍辅国将军萧及先率众二万,寇陷固城;冠军将军鲁显文、骁骑将军相文玉等率众一万,屯于孤山;衍将角念等率众一万,扰乱龟蒙,土民从逆,十室而五。峦遣统军樊鲁讨文玉,别将元恒攻固城,统军毕祖朽讨角念。樊鲁大破文玉等,追奔八十余里,斩首四千余级。元恒又破固城,毕祖朽复破念等,兖州悉平。峦破贼将蓝怀恭于睢口,进围宿豫。而怀恭等复于淮南造城,规断水陆之路。峦身率诸军,自水南而进,遣平南将军杨大眼从北逼之,统军刘思祖等夹水造筏,烧其船舫。众军齐进,拔栅填堑,登其城。火起中流,四面俱击,仍陷贼城,俘斩数万。在陈别斩怀恭,擒其列侯、列将、直阁、直后三十余人,俘斩一万。宿豫既平,萧昞亦于淮阳退走,二戍获米四十余万石。

世宗赐峦玺书曰:"知大龛丑虏,威振贼庭,淮外雾披,徐方卷蹠,王略远恢,混一维始,公私庆泰,何快如之!贼衍此举,实为倾国。比者宿豫陷殁,淮阳婴城,凶狡侜张,规抗王旅。将军忠规协著,火烈霜摧,电动岱阴,风扫沂峄。遂令逋诛之寇,一朝歼夷;元鲸大憝,千里折首。殊勋茂捷,自古莫二。但扬区未安,余烬宜荡,乘胜掎角,势不可遗。便可率厉三军,因时经略,申威东南,清彼江介,忘此仍劳,用图永逸,进退规度,委之高算。"又诏峦曰:"淮阳、宿豫虽已清复,梁城之贼,犹敢聚结。事宜乘胜,并势摧殄。可率二万之众渡淮,与征南掎角,以图进取之计。"

及梁城贼走,中山王英乘胜攻钟离,又诏峦帅众会之。峦表曰:"奉彼诏旨:令臣济淮与征南掎角,乘胜长驱,实是其会。但愚怀所量,窃有未尽。夫图南因于积风,伐国在于资给,用兵治戎,须先计校。非可抑为必胜,幸其无能。若欲掠地诛民,必应万胜;如欲攻城取邑,未见其果。得之则所益未几,不获则亏损必大。萧衍倾竭江东,为今岁之举,疲兵丧众,大败而还,君臣失计,取笑天下。虽野战非人敌,守城足有余,今虽攻之,未易可克。又广陵悬远,去江四十里;钟离、淮阴介在淮外,假其归顺而来,犹恐无粮艰守;况加攻讨,劳兵士乎?且征南军士从戎二时,疲弊死病,量可知已。虽有乘胜之资,惧无远用之力。若臣之愚见,谓宜修复旧戍,牢实边方,息养中州,拟之后举。又江东之衅,不患久无,畜力待机,谓为胜计。"诏曰:"济淮掎角,事如前敕。何容犹尔盘桓,方有此请!可速进军,经略之宜听征南至要。"

峦又表曰:"萧衍侵境,久劳王师,今者奔走,实除边患。斯由灵赞皇魏,天败寇竖,非臣等弱劣所能克胜。若臣之愚见,今正宜修复边镇,俟之后动。且萧衍尚在,凶身未除,螳螂之志,何能自息。唯应广备以待其来,实不宜劳师远入,自取疲困。今中山进军钟离,实所未解。若能为得失之计,不顾万全,直袭广陵,入其内地,出其不备,或未可知。正欲屯兵,萧密余军犹自在彼;欲言无粮,运船复至。而欲以八十日粮图城者,臣未之前闻。且广陵、任城可为前戒,岂容今者复欲同之?今若往也,彼牢城自守,不与人战,城堑水深,非可填塞,空坐至春,则士自敝苦。遣臣赴彼,粮何以致?夏来之兵,不赍冬服,脱遇冰雪,取济何方?臣宁荷怯懦不进之责,不受败损空行之罪。钟离天险,朝贵所具,若有内应,则所不知,如其无也,必无克状。若其不复,其辱如何!若信臣言也,愿赐臣停;若谓臣难行,求回臣所领兵统,悉付中山,任其处分,臣求单骑随逐东西。且俗谚云,耕则问田奴,绢则问织婢。臣虽不武,忝备征将,前宜可否,颇实知之。臣既谓难,何容强遣?"诏曰:"安东频请罢军,迟回未往,阻异戎规,殊乖至望。士马既殷,无容停积,宜务神速,东西齐契,乘胜扫殄,以赴机会。"峦累表求还,世宗许之。英果败退,时人伏其识略。

初,侍中卢昶与峦不平。昶与元晖俱世宗所宠,御史中尉崔亮,昶之党也。昶、晖令亮纠峦,事成,许言于世宗以亮为侍中。亮于是奏劾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峦惧为昶等所陷,乃以汉中所得巴西太守庞景民女化生等二十余口与晖。化生等数人,奇色也,晖大悦,乃背昶为峦言于世宗云:"峦新有大功,已经赦宥,不宜方为此狱也。"世宗纳之。高肇以峦有克敌之效,而为昶等所排,助峦申释,故得不坐。

豫州城民白早生杀刺史司马悦,以城南入,萧衍遣其冠军将军齐苟仁率众入据悬瓠。诏峦持节率羽林精骑以讨之,封平舒县开国伯,食邑五百户,赏宿豫之功也。世宗临东堂,劳遣峦曰:"司马悦不慎重门之戒,智不足以谋身,匪直丧元隶贤,乃大亏王略。悬瓠密迩近畿,东南籓捍,兼云□公在彼,忧虑尤深。早生理不独立,必远引吴楚,士民同恶,势或交兵。卿文昭武烈,朝之南仲,故令卿星言电迈,出其不意。卿言早生走也守也?何时可以平之?"峦对曰:"早生非有深谋大智。能构成此也,但因司马悦虐于百姓,乘众怒而为之,民为凶威所慑,不得已而苟附。假萧衍军入应,水路不通,粮运不继,亦成擒耳,不能为害也。早生得衍军之接,溺于利欲之情,必守而不走。今王师若临,士民必翻然归顺。围之穷城,奔走路绝,不度此年,必传首京师。愿陛下不足垂虑。"世宗笑曰:"卿言何其壮哉!深会朕遣卿之意。知卿亲老,颇劳于外,然忠孝不俱,才宜救世,不得辞也。"

于是峦率骑八百,倍道兼行,五日次于鲍口。贼遣大将军胡孝智率众七千,去城二百,逆来拒战。峦击破孝智,乘胜长驱,至于悬瓠。贼出城逆战,又大破之,因即渡汝。既而大兵继至,遂长围之。诏加峦使持节、假镇南将军、都督南讨诸军事。征南将军、中山王英南讨三关,亦次于悬瓠,以后军未至,前寇稍多,惮不敢进,乃与峦分兵掎角攻之。衍将齐苟仁等二十一人开门出降,即斩早生等同恶数十人。豫州平,峦振旅还京师。世宗临东堂劳之曰:"卿役不逾时,克清妖丑,鸿勋硕美,可谓无愧古人。"峦对曰:"此自陛下圣略威灵,英等将士之力,臣何功之有。"世宗笑曰:"卿匪直一月三捷,所足称奇,乃存士伯,欲功成而不处。"

峦自宿豫大捷,及平悬瓠,志行修正,不复以财贿为怀。戎资军实,丝毫无犯。迁殿中尚书,加抚军将军。延昌三年,暴疾卒,年五十一。峦才兼文武,朝野瞻望,上下悼惜之。诏赙帛四百匹,朝服一袭,赠车骑大将军、瀛州刺史。初,世宗欲赠冀州,黄门甄琛以峦前曾劾己,乃云:"瀛州峦之本邦,人情所欲。"乃从之。及琛为诏,乃云"优赠车骑将军、瀛州刺史",议者笑琛浅薄。谥曰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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