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史诗,重点叙述了第七次远征。这次与前六次有很大的不同,不仅规模大,而且是勇敢与智慧的双重较量。真正的敌人是卡勒玛克的空吾尔,但直接交锋却不是空吾尔,而是他的傀儡艾散。
(1)起因
克塔依(契丹)人的都城在贝京,空吾尔统治的地方是康卡依,二者唇齿相依。空吾尔的父亲阿牢开曾是迫害柯尔克孜人的卡勒玛克统治者,被玛纳斯赶走后,逃到儿子那里去了。空吾尔时刻想为父复仇,曾派人暗杀过玛纳斯,阴谋未逞。他为了跟艾散汗结盟,从中挑拨克塔依人与柯尔克孜人的关系。真正联盟以后,空吾尔对艾散不仅不尊重,而且日益暴露了蚕食的野心。他对艾散的控制、辱骂,都极大地伤害了克塔依人的自尊。空吾尔还经常突然袭击柯、哈两族,掠人当奴隶,使玛纳斯感到远征康卡依和贝京,势在必行。
(2)让贤
以玛纳斯为盟主的内七汗与外七汗,共同商讨远征事宜。这是当时的最高军事会议。巴卡依老人是内七汗之一,地位仅次于加克普,是玛纳斯的亲叔叔。这次出征,被任命为统帅。
也许因为巴卡依年老了,也许因为连续出征取胜,人们滋长了自满情绪。一路上,尽管人流滚滚,却涣散得令人吃惊,有的离队狩猎,有的下河摸鱼,有的下棋,有的做其他游戏。阿里曼别特愤怒了:“豹子玛纳斯,你在哪里?难道你就如此治军带兵……让玩棋的把棋子扔掉,让睡觉的快快睁开眼睛!”
从塔拉斯到贝京,地形多变,只有阿里曼别特熟悉。第一条路,翻山越岭,需要五个月。第二条路,敌人有重兵把守。第三条路很崎岖,不能骑马,只能步行。第四条路山高路险,云雾茫茫。第五条路是大戈壁。
巴卡依深感自己不能胜任,提议改任阿里曼别特挂帅。新统帅整顿军纪,赏罚分明,军中编队整齐,只要有一人掉队便能发现。即使君王玛纳斯也得听从他的安排,跟普通士兵一样编入队伍,上花名册。按计划行军,任何人不能随意休息。阿里曼别特总是身先士卒,使战争连连获胜。
(3)胜利
刚刚进入驻地,阿里曼别特与勇士楚瓦克成功地袭击了空吾尔的大马场,一次便获骏马九万匹。双方为了争夺马群,展开了肉搏战,空吾尔逃走,敌人尸积如山,拉开了远征大战的序幕。
艾散汗养了一个独眼巨人,叫玛开里,眼睛长在额头上,骑的犀牛有千尺高。一次能吃万头毛驴,还有青蛙、蛇和虫子。他跨海如履平地,行动如一座大山在移动。这一巨怪向柯尔克孜人走去,谁也无法降服,使阿里曼别特大伤脑筋。最后决定向独眼射击,果然,巨怪昏昏沉沉,终于死去。扫除了障碍,征战一直很顺利。
艾散汗内部有一批反战派。这些人身处将军之位,他们的儿子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荒野中受到柯尔克孜军队的照顾。这些少年安全回到家里,都一致劝说自己的父亲不要跟玛纳斯作对。艾散汗见外有大军压境,内部的实力派不参战,空吾尔不公开露面,不得不议和。可是在议和的过程中,糊涂的艾散汗却放跑了柯尔克孜的真正敌人空吾尔,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不过,在和谈中,艾散汗表现出极大的让步。作为己方的首席代表,他向对方的首席代表献上了金银财宝和两个美女,其中一个美女是他特别心爱的,另一美女则是一位将军的女儿。他愿将其国土通夏地方让出来,都城贝京向柯尔克孜人开放,他自己则迁到另一个叫坎吞的地方去。他还表示,为了和谈,要他交出王冠也愿意。这使玛纳斯很满意,决定将玉尔必留下管理贝京。大军准备班师。
(4)殇恸
人们沉醉在胜利的狂欢中!
除了阿里曼别特之外,上自玛纳斯,下至士兵,都麻痹大意,丧失了警惕,一心只等着回塔拉斯。岂知,潜遁的空吾尔,并不甘心就此罢休,神不知鬼不觉地挖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地道,直通玛纳斯的营地,并在一个黑夜潜入了玛纳斯的军营。
这时,玛纳斯正在看人们游戏,空吾尔突然用一把浸过毒汁的战斧,向玛纳斯脑后劈去。玛纳斯见亮光一闪,才觉得后脑奇痒,不能安眠,并发现一把战斧嵌在上面,且伤口很大,任何人也拔不出战斧,军营中也找不到可治斧伤的良药。众将领决定派人悄悄地把君王送回塔拉斯。为了迷惑敌人,由玛纳斯的同父异母兄弟色尔阿克乔装君王,暂坐宝座。
空吾尔见敌营平静无事,简直怀疑自己动手时看错了人。不久,才得知玛纳斯已经返回。于是他以重金请到一名名叫什普选依达尔最凶恶的神箭手兼神枪手。此人百发百中,是阿里曼别特的同师学艺的师兄,且深通魔法。他专射对方的头颅和眼睛,凡被射中者,决无生还的可能。
空吾尔召集了全部落的人,带上什普选依达尔,去追赶护送玛纳斯的队伍。双方恶战了15个昼夜,玛纳斯一方接连有五个最重要的大将被射死,他们是:阔克确、阿吉拜、色尔阿克、楚瓦克,还有统帅阿里曼别特。
阿里曼别特劝玛纳斯尽快回塔拉斯,玛纳斯实际上却一直未离开战场,增加了统帅的负荷。楚瓦克头颅中箭以后,阿里曼别特驮上他的遗体,就在即将跃马的刹那间,一支毒箭正中他的太阳穴。他坚持走到巴卡依面前,想最后看一眼君王,不幸还没等到负伤的玛纳斯赶到,他已闭上了双眼,走完了他英雄的征途。这一噩耗传遍军营,无不悲恸。玛纳斯立即感到断了臂膀,又好似一团火光已经熄灭。壮志未酬身先死,玛纳斯大放悲声!
玛纳斯英雄盖世,一下失去那么多亲密的战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打击,犹如无翅之鹰,孤掌难鸣,悲痛欲绝。在重创之下,他端起了猎枪,把敌人打得似慌乱的蚁群。他逝世前,曾对自己作了评价:“我即将走完一生的里程,我怎样估计自己?我聚集了40多个少年,把他们由雏鹰培养成勇士。我们都坚强地战斗,歼灭敌人。我把受尽苦难的柯尔克孜人,由受压迫的奴隶变成了强大的民族。现在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就要跟大家诀别,即将离开人世!”
他,好似一盏明灯,顷刻熄灭! (穷奇网 www.71101.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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