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历时最长的战争 英法百年战争
历时最久的战争要算英法两国在法国土地上进行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这场战争从1337年煤发,到1453年结束,前后延续了100多年,历史上称之为“百年战争”。
这场战争最初由法国王位的继承问题引起,同时也是为了争夺在法国境内富庶的佛兰德尔和阿基坦地区。战争初期,法国一直处于下风,军队节节败退,大片土地被英军占领。到这个时候,两国国王争夺权位的战争已经演变成法国的民族解放战争。
到了战争后期,法国民众主动参战,广泛展开游击战,圣女贞德作为法国的民族英雄领导了解放战争。虽然贞德最后被内奸出卖,在卢昂城下被活活烧死,但她勇敢无畏的精神激起了法国人民的高度爱国热情,最终法军于1453年10月19日迫使英军在波尔多投降,全面收复了失地,战争至此结束。
英法百年战争起因
英格兰王国的大陆领地
中世纪前期,法国海岸渔民长期遭受北欧维京海盗打劫侵略。西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的查理三世以协助抵御其他海盗为条件,于公元911年,同意维京人领袖洛罗及其族人定居在英吉利海峡沿岸一块肥沃的土地上,并封洛罗为公爵。由于维京人又称为诺曼人,这块土地称为诺曼底(意思为诺曼人的封土)。维京人在此建立了诺曼底公国,停止海盗行为,并改奉天主教及接受法国文化,但诺曼底公国自此割据一方。
1066年,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渡海征服英格兰。其后150年内,说法语的诺曼底公爵同时为英格兰王,统治英格兰和诺曼底。可是诺曼底公国却是法国国王的附属国,导致了原来平等的两个国王,变得完全不平等[2]:1。后来,控制着阿基坦公国的法国王后阿基坦的埃莉诺与法国国王路易七世离婚,并且嫁给了作为诺曼底公爵和安茹伯爵的亨利。
1154年,亨利加冕成为英格兰国王。又因为联姻,英格兰王国获得了阿基坦的领土,同时控制了英格兰以及法国近半的地区。
13世纪初,当时的英王约翰失政,法王乘机夺回诺曼底及安茹两地,约翰返回英格兰。
1215年,在当地贵族逼迫之下订立大宪章,才保住英格兰王位。此后百多年,这位法国贵族出身的英王,念念不忘要向法王取回祖宗的失地,而英王亦仍然控有法国西南沿岸一隅的阿基坦,也成为锐意一统全国的法国王室的眼中钉。
14世纪时,法国想赶走仍然盘据西南地区的英格兰,统一法国。后者非但不肯,还想夺回其祖先的土地,如诺曼底、曼恩、安茹等。两国另因法兰德斯的贸易纠纷,加深彼此的冲突。该地位于法国北疆,表面隶属法国,实则独自行政,且与英格兰有很多羊毛贸易。
法国王位危机
法兰西王位规定不可由女性继承,女性的继承权在几位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世(死于1316年),腓力五世(死于1322年),查理四世(死于1328年)逝世后曾多次提出,但每一次最终都由男性继承。
当只有一独女的查理四世于1328年去世,和他血缘最近的男性亲属英王爱德华三世。爱德华的血统继承自其母伊莎贝拉,查理四世的姐姐;但由于其性别,伊莎贝拉是否具有王位继承权同样是个问题。此外,法国贵族对接受一位英国国王的统治也犹豫不决。因此法国的贵族和教士们在巴黎集会,明确男性不能因母亲的继承权而继承王位。如此一来,最近的男性继承人就成了查理四世的堂兄瓦卢瓦伯爵腓力,并确定他应该加冕,成为腓力六世。
1340年,教皇确定在萨利克法下男性不能通过母亲的血统继承王位。
经过
百年战争依局势转变,大约可分四阶段:
第一阶段
1337年-1360年之间,英法争夺佛兰德斯和阿基坦。1340年,英军在斯鲁伊斯海战打败法军,夺得制海权,防止法军渡海入侵。1346年8月,英军先于陆上的克雷西会战大胜,再围攻法国海防要塞加莱港,11个月后成功占领。接着又于本土的内维尔十字之战打败苏格兰入侵,擒获亲法的苏格兰王大卫二世,大大减少其威胁。
1348年,黑死病横扫整个欧洲,两国停战十年。1356年,英格兰再度进攻,夺取法国西南部的基恩和加斯科涅。随即在普瓦捷战役以相同战术再次获胜。法国王室则承受英军横征暴敛、国家经济崩溃、平民起义反抗等内外煎熬,情势非常不利。1360年于布勒丁尼,法国被迫签订极不平等的布勒丁尼和约,割让出卢瓦尔河以南至比利牛斯山脉的全部领土。
第二阶段
1360年-1400年之间,法王查理五世展开报仇,欲夺回被侵占的领土。他重组军队,以雇佣步兵取代大部分的骑兵、建立野战炮兵、重建海军。他改革内政,整顿税制,以安抚民心。时机成熟后,他任命贝特朗·杜·盖克兰统领军队,以突袭和游击战术攻击英军,在多场战役大败英军。1380年,英军已退守沿海区域。英王担心丢失全部领地,乃与法国签署停战协定,仅保留波尔多、巴约讷、布雷斯特、瑟堡、加莱五个海港,和波尔多与巴约讷间的部分地区。
第三阶段
1415年-1429年之间,法国勃艮地、阿曼雅克两派发生内战,农民市民也起义反抗,英格兰借机重启战端。1415年,英军于阿金库尔战役打败法军,再与勃艮地公爵结盟,攻占法国北部大多数地区。法王查理六世无力抵抗,于1420年5月21日在特鲁瓦签订几乎亡国的特鲁瓦和约。英王亨利五世成为法国摄政王,有权承继查理六世死后的法国王位。法国已沦为英法联合王国的一部分。
然而,英法的亨利五世和查理六世却于1422年同年去逝。两方新王亨利六世和查理七世为争夺法国王位,再度交火。百年战争进入第四阶段。
第四阶段
1429年-1453年之间,法国人民不堪英军压迫,各方纷纷反抗,游击队经常捉拿英格兰的征税者,牵制英军部队,对法军有很大帮助。1428年10月,英军和勃艮地派包围了奥尔良,法军严重不利。此时法国出现一位传颂后世的救星圣女贞德,指挥法军于1429年5月击败英格兰,奥尔良解围,扭转了整个战局。
年仅19岁的圣女贞德不久被英军捉住,1431年被以女巫罪处死。这激起法国民族义愤,助使法军作出大反攻。1437年,法军光复首都巴黎。1441年,收复香槟地区。1450年,解放曼恩和诺曼底。1453年,夺回吉耶讷。
1453年10月19日,波尔多的英军投降,法国收复加莱除外的全部领土。
1558年,法军攻陷加莱,英格兰失去在欧洲大陆最后一个城市。
影响
百年战争对英格兰和法国的人民都是大灾难,期间又逢黑死病爆发,两国受到战争和疫病双重打击,普遍经济重创,民不聊生。
法国身为战事进行之地,国土满目疮痍,人民流离失所。但战争胜利使法国完成民族统一,更为日后在欧洲大陆扩张打下基础。英格兰丧失所有的法国领地,但也使英格兰的民族主义兴起。之后英格兰对欧洲大陆推行“大陆均势”政策,转往海外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帝国。
军史地位
百年战争发生于1337年-1453年之间。后者也是中世纪结束的标志之一。战争过程中,双方的武器装备、战争体制、战术思想都有缓慢而深刻的改变。
战争开始时,两国主要以西欧原来的贵族兵源制,由各领主募集军队,有服役时间考虑。这对跨海远征的英格兰很不利,于是转而招募更多来自下层人民的雇佣兵,并配合以有名的长弓兵战术。法国则迫于初期战局失利,必须扩张王室统合权力以抵挡外敌。因此在战争结束时,双方都已走上中央集权的道路。
英格兰在数次战役得胜,严重挑战了西欧贵族骑兵的军事垄断地位。战后,胜利的法国仍保留许多重骑兵传统,但步兵能够打败骑兵的思想已经流传四方,步兵的重要性从此不断提升,而骑兵的地位则不断下降。
战争初期,法国在各次大会战都使用重骑兵正面冲击,到了1415年的阿金库尔战役,已模仿对手让部分骑兵下马徒步战斗,这说明骑兵步兵的战场角色已大幅改变。法国借由平民出身的圣女贞德鼓舞士气取得最后胜利,更突显骑士贵族为主的法军于战争中屡屡失败,标识出贵族骑士阶层的衰退和民族战争特性的兴起。
双方的武器装备也有很多演进。如何设计和应用攻城武器,对战事发展有重大分量。锁子甲在欧洲已超过千年历史。战争初期,它仍是最好的护身装备。但中后期的贵族骑士已普遍使用新创的板甲,防护力大为增进。1513年的弗洛登战役,板甲已让称雄300年的英格兰长弓失去效用了。
第二次百年战争
第二次百年战争(the Second Hundred Years' War,约1689年-1815年)是一些历史学家使用的历史分期术语,用以描述从约1689年至1815年间英国(起先为英格兰王国,后为大不列颠王国和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与法国(先后为法兰西王国、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法兰西第一帝国)之间的一系列军事冲突。这个名词由约翰·罗伯特·西利(英语:John Robert Seeley)在他的著作《英格兰的扩张:两场讲座》(The Expansion of England: Two Courses of Lectures,1883年)中首次创造。
和“第一次百年战争”一样,第二次百年战争并不是一场单一而连贯的战争,而是由两个主要交战国之间的一系列断断续续的战争组成。这个名词也用来指代英法两个世界强国之间的竞争状态,而不仅是直接军事冲突。这是一场决定这两个殖民帝国未来的较量,而英国在1815年的最终胜利,确立其日不落帝国的霸主地位。
英法在18世纪的一系列战争,通常将其他欧洲国家作为一个更大同盟的一员卷入其中。除了在四国同盟战争中两国曾携手合作之外,在所有的欧洲的大规模冲突中,英法两国总是互相敌对。而其中的部分战争,如七年战争,有时会被视作“世界大战”——双方将战火烧到了印度、美洲等殖民地地区以及全球各大洋的航路上。
概述
这一系列的战争,起因于荷兰执政威廉三世在1688年光荣革命后,继承了英格兰王国的王位。本来在革命之前,英国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一直与法国的波旁王朝友好相处。当初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在法国与西班牙中间两面讨好,既不愿与西班牙帝国为敌,避免卷入三十年战争,又同时与法国维持友好关系;在1659年西班牙衰落之后,查理二世和詹姆斯二世调整国策,积极支持法王路易十四对荷兰的战争(1672-1678年),被外界视为太阳王霸权的附庸。
结果荷兰人在经过三次英荷战争(1652-1674年中间断发生)之后,于1688年对英国发起绝地大反攻,成功把执政威廉三世送上英国王座。因为威廉三世一直将自己视作新教的保护者,反对天主教的法国,因此1689年在英国巧妙地诱使国会,力挺国王参加反法的大同盟战争(1688-1697年);并与荷兰缔结同盟,划分商贸与海权的势力范围。另外在光荣革命后的数十年内,因为法国对试图夺取英国王位的詹姆斯党提供庇护与支持,连带加剧了英法的紧张关系,使英国狂热地参加每一场打击法国的大战。[6]
1702年威廉三世死后,英法之间的对立从宗教领域扩展到经济和贸易领域,两国为了争夺美洲和亚洲的控制权而展开竞争。七年战争(1756-1763年)是其中最大、也是最具决定性的冲突之一,结果由英国获胜。心有不甘的法国,随即支持北美十三个殖民地的独立革命,协助美国独立建国成功破坏了英国在北美的殖民霸权,对英国反将一军。但此后不久,这场战争带来的债务危机反而为法国国内的革命埋下了财政方面的导火线,而法国支持美国的自由,亦间接动摇它的专制皇权。
1780年深陷北美战争的英国,借由抓住荷兰支持美国独立战争与倾向法国的小把柄,片面废除当初威廉三世所主导英荷同盟的各种条约,发动了第四次英荷战争(1780-1784年)。英国靠着优势的海军,彻底打垮军备废弛的荷兰,并掠夺荷兰丰厚的商队物资与殖民地。打垮荷兰可以说是作为失去北美十三州的巨大补偿,这增强了英国的国力与竞争力(荷兰从此失去与英国竞争商贸的力量),有能力进行下一波的英法战争。
1792年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共和政府和拿破仑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继续和英国进行军事对抗。拿破仑攻俄失败后,1813年在莱比锡战役的失败,以及此后1815年复辟后在滑铁卢战役中的再次失败,最终结束了英法两国百年来持续不断的战争。胜利的英国因此在1815年后,正式成为主宰世界的日不落帝国。
反法同盟在巴黎条约和维也纳会议上恢复法国波旁王朝的统治,并试图阻止欧洲的进一步革命,[7]但这种企图随着1848年革命的爆发而落空。而英法两国对对方也不再使用“天敌”这样的词汇,并在此后的克里米亚战争中为了共同利益而携手作战。出于对统一的德意志帝国的担忧,两国在1904年正式签订英法协约,结为盟友,宣告“第一次”与“第二次”百年战争彻底成为历史。
“迦太基”和“罗马”
许多法国人将英国称为“背信弃义的阿尔比恩(英语:Perfidious Albion)”(也参见阿尔比恩),以此表明这是一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国家。法国人将英国和法国分别比作古代的迦太基和古罗马,表示前者(英国)是一个贪婪的、即将崩溃的旧帝国,而后者(法国)是繁荣的智慧与文化国度:
共和主义者和波旁王朝一样,清楚地知道英国的制海权对大陆的大国政治有很大的影响,而法国不可能在不击败英国的情况下主宰欧洲。“迦太基”——吸血鬼,海洋的暴君,“背信弃义”的敌人,破坏性的商业文明的承载者——与“罗马”——普世秩序、理念和无私的价值的承载者——之间形成了鲜明对照。[8]
学术用词的意义
不过,因为“第二次百年战争”此一名词是由英国历史学者所发明,所以法国学术界并未普遍接受此一名词。对英国来说,1689-1815年的主要敌人确实是法国与波旁王朝(包含法国的附庸西班牙波旁王朝)没错;但是对法国来说,这126年中的重要敌人却不只英国一个。法国在1689-1748年的主要敌国,是荷兰、英国、奥地利组成的三强联盟;1792-1815年更是单独对上几乎全部的欧洲国家,英国在1792年后虽然是重要的敌国,却不是最迫切的战争目标,这时期比英国更专制的有普鲁士、奥地利和俄国。对比来说,“第一次百年战争”确实是英法两国以彼此为主要目标,拼个你死我活的斗争,但是第二次百年战争却并非如此。因此法国学界接受百年战争的术语,却不接受第二次的用法。(可能跟法国打赢第一次,却打输第二次有关)
民族主义的作用
回过头来思考,英国历史学界使用“第二次百年战争”术语的意义,在于百年战争对英法两国民族主义的巨大推进。正如法国在第一次百年战争出现圣女贞德,激发法国人的强大爱国心,第二次百年战争也使英国人的爱国心彻底昂扬。譬如英国国旗和英国国歌(天佑吾王,1745年公开演唱而流行)就是在这一百年中出现的;英文的爱国主义(patriotism)一词也是在这时(18世纪)出现而流行的;而且为了让不列颠群岛联合对抗法国,英格兰因此在这一百年中与苏格兰、爱尔兰相继合并,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塑造与团结,等于是拜这段英法百年冲突所赐。
反奥V.S.反英
相对来说,第二次百年战争中,法国人的仇英情绪,却不如英国人的仇法情绪那样强烈。把时间拉长来看,15-18世纪时法国人凝聚爱国心与激发民族主义的对象,其实一直是源出奥地利帝国的哈布斯堡王朝。15世纪末到16世纪上半的意大利战争时,法国从1525年帕维亚之战大败给哈布斯堡王朝之后,就一直视西班牙帝国与奥地利帝国这两支哈布斯堡家族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之后经过16世纪下半的法国宗教战争、17世纪上半的三十年战争,以及路易十四后期的两次大战,都可看到法国仇视哈布斯堡王朝所起到的团结人心、激发爱国心的巨大效果。
这样的仇奥情绪,充斥着整个18世纪(二次百年战争的大部分时段)。即使1756年法国与奥地利帝国发生外交革命,法奥结盟发动消灭普鲁士的七年战争,法国对奥地利帝国的恨意仍是高涨不下;法国的启蒙哲学家也反对与奥地利帝国结盟,认为奥地利是受天主教会控制的落后专制国家,而且消灭开明进步的普鲁士,只会让奥地利受益、法国受害。对国家联奥外交的不满,是法国内部反波旁王朝专制势力快速发展的一个因素。
也因为这样的仇奥情绪,当法国王后出身哈布斯堡家族时,多数会被法国人充满恨意地称为“奥地利的女人”,譬如17世纪的奥地利的安妮、18世纪的玛丽·安东尼特。后者(玛丽·安东尼特)身为路易十六的王后,更受到公众猛烈的批判与抹黑,常被通俗历史读物视为法国大革命的起因(对她最有杀伤力的谣言,就是她那句经典名言:“人民没有面包吃,为什么不吃蛋糕?”,但实际上她从未说过)。这也是法国学术界对“第二次百年战争”用词接受度不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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