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诗的描述来看,唐朝的贵族女性、歌伎确实流行低胸装束。中晚唐诗人方干写过四首《赠美人》诗,其中一首说:“舞袖低徊真蛱蝶,朱唇深浅假樱桃。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这里的美人即是歌伎,“粉胸半掩”的低胸装,应该很性感。
另一位中晚唐诗人李群玉也有一首赠给歌伎的小诗《同郑相并歌姬小饮戏赠》:“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风格只应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不是相如怜赋客,争教容易见文君。”“胸前瑞雪”是说歌伎半个雪白的胸脯都露了出来,在若明若暗的灯光斜照下,十分诱人,让诗人流了鼻血。
自电视剧《武媚娘传奇》的播出,使得社会上又引发了一股唐朝女子穿衣的研究热。女人们梳高髻,露胸,肩披布帛,窄袖短衫,彩色曳地长裙,系腰带有着雍容典雅飘逸脱俗之美。“慢束罗裙半露胸”,是唐朝女子开放的装束与生活态度的写照。“粉胸半掩凝暗雪”的着装时尚,源于唐朝当时政府活跃宽博的心态。满街艳若桃李羞煞百花的女子中,也会夹杂着男装中性打扮的潇洒女性。在唐朝,这就是一种风尚。唐朝女子的身上体现着唐朝文化的开放性与兼容性,具有独特的魅力。唐朝妇女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其女性意识得以一定程度上的复苏与彰显。
查阅到一些资料,证明东亚历史上只有朝鲜女子可以露乳,说明唐朝女子露乳服装有可能源于东北‘胡人’的,并不是汉族女人的传统?朝鲜北部农村农妇喜好露乳,在生儿子以后穿(生女儿不穿),有炫耀的成分。
而李唐来自陇西,属于鲜卑的后裔,生活方式中融入了大量的少数民族风俗习惯,这些皇室成员受到传统的儒家学说影响有限,但流着汉族血液的老百姓却是接受了儒家学说近千年的熏陶,对统治阶级的行为并不完全接受。
唐朝女子真的如此开放吗?真的每天挤胸部逛花园吗?这令宫中那些王子公主情何以堪?唐代女性服饰“尺度”有多大?唐代周昉的《簪花仕女图》非常写实地反映了中唐上层仕女形象,高髻簪花、晕淡眉目,露胸披纱。图中唐代上流女性服饰虽宽松,但并无“挤胸”之举。
所以,不能因为皇室妇女衣着暴露,就臆断贫民百姓的生活亦是如此。 唐诗中也经常把这种到处走光的场景写进去,“粉胸半掩疑晴雪”就是描写的这种风貌。起初,这种领口开得很低的袒领只在宫廷嫔妃、歌舞伎者间流行,后来豪门贵妇争相效仿。这种低开领口的襦裙面料一般是纱罗织品,即仅以轻纱蔽体,这个透明程度大家自行想象一下。
一位古代服饰研究者告诉记者:“唐代女装的基本穿着是三件套:裙、衫、帔。而《武媚娘传奇》剧中主角的衣服和唐朝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宫女之类的服饰,稍许有些唐朝服饰的影子在。此外,初唐服饰较为紧致,形象也以清瘦为主,中晚唐开始往丰满宽大的风格发展”。
如果以为“袒胸露臂”“波涛汹涌”是席卷整个唐代社会的时装潮流,则可能是今人别有情怀的历史想象——比如预设了“袒胸露臂”等于“自由开放”的立场。我们从出土的唐代壁画、传世的唐人图卷,固然可以找出许多身着低胸服饰的仕女形象,但同时还有很多交领的打扮。不要以为唐朝女性都是“低胸控”,实际上,即便酥胸半露,唐人也是有分寸的——只是微露事业线,甚至完全不露事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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