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末期,有一个侯国叫“孤竹国”。孤竹国国君墨胎氏有三个儿子,其中长子伯夷,幼子叔齐。
孤竹国国君生前最喜欢小儿子叔齐,想让他继位。但按照当时的常理,应该让长子继位。老国君死后,大臣们请伯夷继位,伯夷却说:“让叔齐来做国君可是我父亲生前的遗愿呀!我一定要遵从父亲的意思!”于是他就放弃君位,离家出走,逃到国外去了。
大臣们只得推举叔齐继位,不料叔齐也说:“我要是当了国君,就是对伯夷不义啊!”于是他也跑了,找到伯夷后兄弟俩一起流亡国外。幸好,老国君还有个二儿子,大臣们不由分说,拥戴他当了国君。
周文王在西方兴起的时候,伯夷和叔齐也老了。他们听说周文王很尊敬老人,专门创办了养老堂给那些老无所依的人们居住,就跑去投奔他。然而,走在半路,他们碰上了周武王伐纣的大军。原来,周文王已经去世了,周武王用车拉着他的牌位,大军浩浩荡荡向东去讨伐商纣。伯夷和叔齐大失所望,觉得武王的行为不合乎义,就不顾自身安危,跑去拦住大军。
他们拉住周武王的战马,进谏道:“父亲死了不埋葬,却急着大动干戈,这能算作孝吗?以臣子身份来讨伐君主,这能算作义吗?”武王身边的卫兵哪听得这样冒犯武王的话呀,立刻举起戈来要杀他俩。军师太公连忙阻止道:“这两人置生死于度外,真是遵从义的人呀!”然后亲自走到前面,把他俩扶起来,让他们住进了养老堂。
但伯夷和叔齐却没有因此就认为武王有理。后来周武王在牧野取得大胜,灭掉商朝,建立了新的王朝——周。伯夷、叔齐听说后认为,他们本来是殷商的子民,现在却要做周的子民,这可真是一件羞耻的事,于是他们发誓再不吃周朝的粮食了。
当时各地都已经归属于周朝,他们就互相搀扶着,跑到偏远的首阳山上采薇——也就是摘野菜吃!一点点野菜,怎么能维持生命呢?他们本来就年老体弱,很快就饿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然而,他们却不肯下山去。就在饿死前,他们还唱歌道:“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史记·伯夷列传·采薇歌》)大意是:“上西山,采野菜。用强暴来取代强暴,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那贤明的神农、尧、舜早就去世了,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呢?可叹啊!生命就要结束了。”
最后,他们就这样活活饿死在首阳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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